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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 陈维崧
十上燉煌，三过代郡，翩翩绣袷黄金勒。
曾在仆射营门，塞女如花，偷谱李谟银雁笛。
长城夜月一轮孤，沙场战马千群黑。
今日。
鬓点霜花谁识。
故国何年归始得。
几遍闲寻旧曲，才当入破，又犯龟兹急。
合阳城外遇乡人，一声红豆春衫湿。
《鹊踏花翻 健儿吹笛》原文鉴赏
“十上燉煌，三过代郡”，寥寥数语，便点出了这次戍边的时间和路线。由“上”及“过”，可见次数之多，行程之远，真是“征蓬入塞，万里长行”。陈维崧在这里连用上、下问句，加强了表达的语气，读来有如军鼓大擂，声震百里。“翩翩绣袷”三句，写出行装之华丽，写出行色之匆匆。“曾在仆射营门”四句，写边疆军营生活的场景。陈维崧用“塞女如花”来形容代郡军营中的女子，用“偷谱李谟银雁笛”来表达她们对音乐的热爱和追求。这里用笔极为简练，但意义却极为丰富。“长城夜月一轮孤”是写景，也是写情。这里蕴含着词人无限的乡思和愁情。“沙场战马千群黑”的描写映衬了边疆战争的紧张和激烈。而这一切又都是为了表现“今日鬓点霜花谁识”、“故国何年归始得”的悲凉感慨。
现代文译文：
我曾十次踏上燉煌的土地，三次经过代郡的城下。华丽的行装，黄金的辔头，如燕翩翩。曾在仆射的营门前，塞北的女子如花似玉，她们暗中偷学李谟的银雁笛声。在长城的夜月下，孤悬海外的一轮明月映照着我的身影；沙场的战马成千上万，在夜色中奔腾不息。如今，两鬓已生斑白霜华，还有谁能够认识我这个异乡人？故乡何时能归？我何时才能回到故乡？多少次寻寻觅觅，旧时的场景还隐约可见，但物是人非一切皆已改变。在合阳城外的乡村，偶然遇到了过去的熟人。一声红豆衫色，唤起了我们的眼泪和感慨。
本词深情款款，意蕴深长。陈维崧在词中一再抒发了自己流落塞外、年华老去却又报国无门的悲愤之情。这种情绪色彩并不是一开始就有的，而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和场景的变化而不断变化着。从开始的豪放粗犷到后面的伤感悲凉，从开始的欢快愉悦到后面的孤寂无奈，这种情绪的变化让人感到词人的内心充满了矛盾和挣扎。但是，无论情绪如何变化，词人都无法摆脱对故乡的思念和对国家的忧虑。这种情感的复杂性和深刻性，使得这首词具有了很高的艺术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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