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 陈维崧
半里春田,渐踏到、蘼芜丛里。
疏篱外、红桥画板,卧于烟水。
柳线飘时寒食近,梨云冻处东风起。
把满栏、紫艳嗅移时,忻然喜。
颖士仆,康成婢。
营小筑,饶名理。
有玉山彩翠,光浮髹几。
斗草心情忙似蝶,筑毬士女多于蚁。
算春来、何限断肠天,无踰此。
这首词充满了闲适情趣,是在美丽的湖边农家逍遥之时作下的,尽管缺少原始苦难的锻炼和对理想的火拼的坚锐气,但却预示着一个英华萃然王子的静静出世。湖光花影,一片明媚,真是天大的福气。这样的日子过起来,“小筑”中的陈维崧更感到恬适安闲,且还有几个年轻的朋友陪着。湖光,花草,紫艳的香味萦绕鼻间,怎么不感到欣喜、满足呢?这已是生命中的黄金岁月,真要好好珍惜。
“柳线飘时寒食近,梨云冻处东风起。”春已深矣,寒食节也快到了。这一句写来平淡无奇,像家常话一样自然。但写春光渐深却是很准确的。用“柳线”来暗示嫩绿的新柳,很是传神。如“线”一般摇曳在春风中的细柳丝,给人一种舒嫩、鲜活的感觉。“梨云”句却也别致,把似雪的梨花团团包围住,隐隐透出东风解冻的气候。“把满栏紫艳嗅移时”,神态描写得十分俏皮活泼。湖边栏杆的栏板上,开满了五彩的花朵。这时他顾不上去赏玩思索,而是贪婪地去闻着这些美丽的花朵,结果嗅了大半天,感到多么快活呀!春光可喜欢呀!这是一幅优美的山水人物画。山水画之优美以外,人物的情感活动给山水画增加了春天与活力。“颖士仆,康成婢。”他这样称呼他的仆人,这仆人当然是很出色的。他为朋友们服务得很好。“营小筑饶名理”,他们后来在湖边建了一所精致的小屋,在优美的环境里研讨名理。“有玉山彩翠,光浮髹几。”玉山指美丽的湖山。小屋周围是绿树翠柳环抱,“花径不曾红似锦”,“微温”,还是有一点儿寒意吧。坐在这光光润润的雕几边可真有意思啊。“有人客自长安来”,正在这时,客人从长安来了(显然带着鲜明的精神上的春天来到这里),因为这不约而会的缘分与生气回春有关吧,“筑毬士女多于蚁”,像蜜蜂一样地忙碌着为客人服务。“算春来何限断肠天,无逾此。”上片写来活泼而有情感色彩。春光明媚,何限断肠天!这情致真是有如春天一样地盎然无际了。
下片一开始就以很生动的形象和很活泼的笔调来描写这个环境。“半里春田”,春半时节了,“半里”指离湖不远。“蘼芜”,一种香草名。已抽出嫩绿的叶子,它们随着春风摇摆,“疏篱外、红桥画板卧于烟水。”真是一幅优美图画。生活就存在于这一系列情节与场景之中,由于温情满眼时那无际断肠春色当是和当初身处围城中之夫妻思念方面的愿望最期待的那人满面的精神气候。“梅花小印师”(一块精心盖上的红泥封口的小信印)必然刻上让心灵老马体察下的灵魂贴身时时祈愿和欢喜话语;各种漂亮花卉则也是青年学生外出征战流年信中反复的主题;“何况新声听雅奏”,“雅奏”常常可以催发行军的热情和渴望成功的好心情;会得紫艳的蜜意醇情却是在所爱者还书收到之时相告的内容。可见,“花间美色朝开暮”,人间艳艳彩色的天章云锦之美总是在古诗词词及歌声之中在梦里搅动着殷殷追求的心灵并抚慰着游子飘泊寂寞凄清的精神的境遇而有着浓烈的绵绵思念和绵长的凄清感觉——原来昔日的苦难与追求都已化成今日的幸福与欢欣!
“颖士仆,康成婢。”他这样称呼他的仆人,这仆人当然是很出色的。他为朋友们服务得很好。“营小筑饶名理”,他们后来在湖边建了一所精致的小屋,“有玉山彩翠”,真是一个好地方。“光浮髹几”,坐在这光光润润的雕花桌子边可真有意思啊!在这里朋友饮酒赋诗作画,“真成物外之游”。这是何等令人神往的湖光花影的世界啊!
作者是在一个特定的环境里得到生命和活力复苏的气候回升时的春天和欢喜的心情——“谁家邻曲无愁者”!可见作者的感人之深!小词如此清丽活泼而能传达出人深深的生命追求意味以至今日仍然活在人们心中也是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