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晁补之
驱车触热中烦满,苦无蔗浆冻金碗。
陈君诗卷可洗心,持作终朝晤言伴。
男儿三十四方身,布衣不化京洛尘。
白驹皎皎在空谷,黄鸟睍睆鸣青春。
子桑之居十日雨,入门不复闻人语。
形骸正是吹一吷,安用虚名齐后土。
文章初不用意成,黼黻帝躬临下民。
时花俚服诮新巧,牛马安所辞吾名。
禹穴幽奇行可强,江北江南正相望。
乘涛鼓枻何当往,爱惜水仙桃竹杖。
不应越女三年留,相见还须未白头。
蘧生知非苦不早,巨壑夜半遗藏舟。
达人一言嚆矢疾,相从琢磨悔去日。
菖莆正是可怜花,我独闻名不曾识。
这首诗是晁补之对友人陈屦常的赞美,诗人抒发了对仕途浮沉的无奈和对陈屦常的牵挂之情,也是他洒脱之情的体现。首先诗人回忆起当年行路艰难的场景,“驱车触热中烦满,苦无蔗浆冻金碗。”之后在读完陈君诗卷后豁然开朗,“陈君诗卷可洗心,持作终朝晤言伴。”此刻已不觉光阴虚度,颇有“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的洒脱之感。诗人抒发了自己四十而立、沉沦乡野的感慨,“男儿三十四方身,布衣不化京洛尘。”但他坚信自己的才华终将为世所重。
诗中的“白驹”句形象地表达了诗人超然物外、自得其乐的心境。接下来,诗人描绘了朋友隐居的清幽环境,“子桑之居十日雨,入门不复闻人语。”而朋友的身体状况也引起了诗人的关切,“形骸正是吹一吷,安用虚名齐后土。”在诗人看来,名誉地位不过是过眼云烟,唯有友情才是永恒的。
在赞美朋友的才华之余,诗人也对自己的文章表示了自信,“文章初不用意成,黼黻帝躬临下民。”然而他也意识到自己的文章并未得到世人的认可,“时花俚服诮新巧,牛马安所辞吾名。”这让他有些无奈和苦闷。
诗人想象着与朋友重逢的场景,“乘涛鼓枻何当往,爱惜水仙桃竹杖。”但同时又担心朋友会埋没人才,“不应越女三年留,相见还须未白头。”在诗人的鼓励下,朋友欣然接受了他的建议,“蘧生知非苦不早,巨壑夜半遗藏舟。”这也让诗人感到欣慰。
在这首诗中,晁补之借送友赠言的戏谑,抒发了自己的感情和认识,展示了自己淡泊名利、向往田园、尊生爱友的生活态度和理念。他在文学艺术和为人处世上坚持真实的自我,敢于接受挑战也愿意随时隐逸。这是他的坚守也是他对人生的一份独到的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