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晁补之
筑圃名亭尽可人,东皋百卉故先春。
丘原满目皆安在,桃李成蹊又一新。
薙草烦君开蒋径,漱醪容我着陶巾。
青门瓜好平生事,欲遣朱轓便卜邻。
廷贤求赋先春亭
筑圃名亭尽可人,东皋百卉故新春。
丘原满目今安在?桃李成蹊又一新。
薙草烦君开蒋径,疏泉笑我谪仙身。
朝回剩欲归田里,小摘看行按比邻。
这是一首春天的赞歌,虽然只有短短几十个字,但给人的感觉却是十分清新鲜明。读这首诗,如站在当年亭前的回廊中,眼前满园春色,令人心旷神怡。
首句“筑圃名亭尽可人”,起笔平易自然,仿佛和久别重逢的朋友拉家常。亭前有圃,筑圃护花,本是春日农家的乐事,诗人信手拈来,流露着欣喜之情。第二句“东皋百卉故新春”补足上句,田家春事,盎然一片生机。一“故”字带着诗人惊喜的心情:“东皋”二字点明庭院之所:“百卉”则展示了亭前盎然的春色。短短七字,已把读者引入一幅醉人的春景图中。
诗的第三句“丘原满目今安在”,与前两句形成了强烈的对比。这变故,谁个不痛心!这变故,又是那么突然,以至于诗人竟不知如何是好了。“今安在”三字承上启下,以反问的句式说明眼前旧景已非的感叹。但出乎意料的是,尽管“丘原满目今安在”,诗人却仍然不无留恋。因为在这桃李成蹊的园子里,春天里竟又出现了新的生命:“桃李成蹊又一新”。这一转折,由物及人,更见诗人的开阔心胸。
五、六两句写亭畔小径上的变化。“薙草烦君开蒋径,漱醪容我着陶巾。”蒋径即蒋子径(南朝梁刘孝绰《登紫霄城关望汉川》诗:“因高灭杂荟,循隰开蒋径。”),系晋代隐士蒋济隐居之所。诗人因开径通幽之必要,曾烦忧于芟除杂草的工作;但这里僻为园圃之地,“漱醪”(酒)之所,可以着陶巾了。这里化用“陶巾”事也妙:既写出了此地幽僻之感,又流露出诗人自得其乐之意。漱醪容我着陶巾,说明诗人已把这里当作陶然自乐的桃花源了。
诗的最后两句又拉回到现实中来:“青门瓜好平生事,欲遣朱轓便卜邻。”“青门”,汉代长安灞城门(又称青门),后世即借指京城。“朱轓”,衙门之门多红漆屏藩其前,这里以喻当官。前句用南朝临川王刘义庆自嘲一生为做官发愁(见《南史》本传)的典故。而当到了人生的晚节,“饱经岁月到而今”(陆游诗句), 深感世上忧生伤已之事皆已成为“过去完成式”(比较活词汇化)。两下对比与关合 ,以成理语见妙 。遂又不同于“诗人作事总堪笑”(杜甫诗句),而变得达观了 。“青门瓜好”,说好又包含着:愿与“廷贤”及普天下“老农”共好的意思。于是便产生了“欲遣朱轓便卜邻”的愿望。“朱轓卜邻”,虽非一件大事,但一经道出 ,淳厚平实、理想洋溢的气氛就充满了全诗。如果对照晁补之自己及其时代的背景,不就更显得这一主题的分量吗!此时金兵方肆,朝廷初南移入临安,稍臻半安,“末仕称疾而退”(宋魏了翁语)不失为一个下策(但不免屈辱味儿)。无论为才为节为计皆易遭风雪 。他在暮年对卜邻的要求或理想是“性情端在史当迁”(同上),则是更体念国事、返璞归真、令人想见其风流雅健的风格吧 。与黄庭坚比较观之 :盖各有所长 ,皆足为一时词宗、农夫渔父、国老封君之助焉 。
全诗质朴淳厚、古意盎然,体现了其诗风的典型特征。由于诗人热爱“东皋”、“先春亭”一类的“末仕”之地 ,遂无不满情怀愫;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