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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 皎然
武原离乱后,真界积尘埃。
残月生秋水,悲风起故台。
居人今已尽,栖鸽暝还来。
不到无生理,应堪赋七哀。
《题馀不溪废寺》现代文译文: 战乱后的武原古寺, 佛门净地积满尘埃。 一弯残月浸在秋水中, 萧瑟的风掠过荒废的经台。 往日的僧众早已离散, 只有归巢的鸽子在暮色里徘徊。 若不能参透这无常之理, 真该写一曲《七哀》抒怀。
赏析:
诗人这首诗以"废寺"为切入点,通过五个层次展现战乱后的荒凉景象:
一、空间对比 首联"武原离乱后,真界积尘埃"形成强烈反差,"真界"本应纤尘不染的佛门净地,如今却与"尘埃"共存,暗示信仰空间被现实暴力摧毁。
二、时间意象 颔联"残月"与"秋水"、"悲风"与"故台"两组意象,将短暂与永恒并置。残月本属夜景,却倒映秋水;悲风本是无形的,却因故台而具象化,构成时空错位的苍凉。
三、生命对照 颈联"居人尽"与"栖鸽来"形成生命形态的对比。僧众的离散体现文明的脆弱,而鸽子的回归则暗示自然生命的恒常,暗含佛家"无常"之理。
四、情感升华 尾联由实转虚,"无生理"直指佛理真谛,而"七哀"用典(曹植《七哀》),将个人感伤升华为对时代苦难的普遍观照。
五、艺术特色 全诗以"废"字为眼,却不着一个"废"字。通过尘埃、残月、悲风等意象群,构建出完整的废墟美学。结句"应堪赋七哀"的"应"字,既保持僧人身份的克制,又流露诗人本真的悲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