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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 皎然
寂寂旧桑田,谁家女得仙。
应无鸡犬在,空有子孙传。
古木花犹发,荒台路未迁。
暮来云一片,疑是欲归年。
《仙女台》赏析
诗人此诗以"仙"字为韵,构筑了一幅超脱尘世又牵连人间的仙凡图景。首联"寂寂旧桑田,谁家女得仙"以沧海桑田的典故开篇,在亘古寂静中突然点出凡人成仙的奇迹,时空的苍茫与生命的蜕变形成强烈反差。
颔联"应无鸡犬在,空有子孙传"巧妙化用淮南王"鸡犬升天"的典故,却反其意而用之。诗人以"无鸡犬"的清净对照"有子孙"的牵挂,道尽仙凡两隔的怅惘。颈联"古木花犹发,荒台路未迁"中,古木逢春的生机与荒台寂寥的永恒构成张力,暗示着时间在仙凡两界的差异流动。
尾联"暮来云一片,疑是欲归年"最为精妙,将暮云幻化为思归的仙子,以不确定的"疑是"营造出朦胧的仙气。这片暮云既是实景,又是仙子思凡的化身,更是诗人对永恒与刹那的哲学思考。
全诗在虚实相生间,展现了诗人作为诗僧特有的空灵境界。八句诗中五处用否定词(寂、无、空、未、疑),却通过否定完成了对仙凡本质的肯定认知,这种以否定达肯定的笔法,深得禅宗"说似一物即不中"的三昧。
现代文译文: 这片桑田归于永恒的寂静 不知谁家的女儿羽化登仙 想必再没有鸡犬相随升天 只留下凡间子孙代代相传 古树依然绽放着新鲜花朵 荒芜的仙台路径未曾改变 暮色中飘来一片孤独的云 恍惚是仙子动了归返尘寰的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