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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 皎然
楚木纷如麻,高松自孤直。
愿得苦寒枝,与君比颜色。
故乡眇天末,羁旅沧江隅。
委质在忠信,苦心无变渝。
何繇表名义,赠君金辘轳。
何以美知才,投我悬黎珠。
遽为千里别,南风思越绝。
爱君随海鸥,倚棹宿沙月。
不栖恶木上,肯蹈巴蛇穴。
一上萧然峰,拟踪幽人辙。
晨兴独西望,郢水期溯沿。
夜到洞庭月,秋经云梦天。
黎生知吾道,此地不潸然。
欲寄楚人住,学拏渔子船。
奈何北风至,搅我窗中弦。
游子动归思,江蓠亦绵绵。
箧中封禅书,欲献无由缘。
岂乏晨风翼,翻飞到日边。
《答黎士曹黎生前适越后之楚》现代文赏析:
这首赠别诗以松柏意象开篇,将楚地繁茂的杂树与孤直高松形成鲜明对比,暗喻诗人与黎士曹在浊世中保持的高洁品格。"愿得苦寒枝"四句,以物喻人,表白坚贞不渝的友情,犹如苦寒中的松枝愈显本色。诗人身处异乡却坚守"忠信"本心,这份执着在"苦心无变渝"中得到升华。
诗中运用"金辘轳""悬黎珠"等珍贵意象,既是对友人品格的赞美,又暗含精神馈赠的深意。当写到"遽为千里别"时,笔锋转入离情,南风、海鸥、沙月等意象群构成空灵的越地画卷,而"不栖恶木""不蹈蛇穴"的宣言,彰显着诗人择善而固执的精神追求。
后半部分以行旅为线,从萧然峰到郢水,从洞庭月到云梦天,展现诗人追随隐士足迹的心志。"奈何北风至"笔意陡转,窗弦震动引出乡愁,封禅书无由献的遗憾,与"晨风翼"的想象形成现实与理想的强烈反差。全诗在羁旅情怀与道德坚守之间往复交织,终以"翻飞到日边"的壮阔想象作结,留下无限遐思。
此诗最动人处在于将离别的怅惘升华为精神的共鸣,在 geographical 的位移中完成心灵的对话。诗人以诗僧特有的清旷笔调,将友情、操守、乡愁熔铸为晶莹的诗篇,展现出唐代诗僧群体特有的精神高度与艺术造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