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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晋] 左思
荆轲饮燕市,酒酣气益震。
哀歌和渐离,谓若傍无人。
虽无壮士节,与世亦殊伦。
高眄邈四海,豪右何足陈。
贵者虽自贵,视之若埃尘。
贱者虽自贱,重之若千钧。
《市井狂歌中的精神标高》 ——诗人《咏史》新解
现代文译文: 荆轲在燕市痛饮,酒至酣处气概更显雄浑。他与高渐离和着悲怆的歌声,仿佛周遭空无一人。虽未成就壮士的功业,却已与世俗之流迥然不同。他昂首睥睨天下,那些豪门权贵何足挂齿。显贵者自以为尊贵,在他眼中不过尘埃;卑微者虽自认低贱,他却视若千钧之重。
赏析: 诗人以荆轲市井狂饮的片段,构建了一个精神独立的审美空间。酒酣耳热之际的"气益震",不仅是酒精作用,更是人格力量的外显。与高渐离的悲歌互答,构成对抗世俗的精神同盟。"谓若傍无人"的疏狂,实则是主体精神对庸常世界的彻底否定。
诗人通过三重对比完成精神立论:荆轲"虽无壮士节"却"殊伦"于世的矛盾统一;"高眄四海"与"豪右何足陈"的俯仰对照;结尾"埃尘"与"千钧"的价值重估。这种价值判断的颠覆性,恰是寒门士子对九品中正制的诗意反抗。
诗人将荆轲形象提炼为精神符号,其"目送归鸿"式的睥睨,实为魏晋士人建构的人格理想。在门阀制度的阴影下,这种"重千钧"的平民尊严意识,成为照亮六朝黑暗的一束精神之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