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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 曾巩
集贤自笑文章少,为郡谁言乐事多。
报答书题亲笔砚,逢迎使客听笙歌。
一心了了无人语,两鬓萧萧奈老何。
还有不随流俗处,秋毫无累损天和。
《戏书》赏析
这首七律以自嘲口吻开篇,通过"集贤自笑"与"为郡谁言"的巧妙对仗,展现了诗人在仕途与文事间的矛盾心境。诗人以"文章少"自谦,实则暗含对文坛地位的自信;"乐事多"的反问,则透露出地方官务的烦冗。
中二联工整对仗中见生活实态:"报答书题"显文士本色,"逢迎使客"露官场无奈。"一心了了"与"两鬓萧萧"形成强烈反差,将智者孤独与岁月无情并置,白发成为时间流逝的具象符号。
尾联"不随流俗"四字如金石掷地,表明诗人坚守的精神高地。"秋毫无累"的比喻精妙,以毫末之轻喻操守之重,最终回归"天和"的哲学高度,完成从世俗烦恼到心灵超脱的升华。
全诗在自嘲与自持间保持微妙平衡,既有对官场生态的幽默解构,又饱含文人坚守本真的精神宣言,体现了诗人"平正温雅"的典型诗风。
现代文译文: 在集贤院自嘲文章写得少 做地方官谁敢说快活多 回信题字总得亲执笔墨 接待使节难免要听笙歌 心中洞明却无人可倾诉 两鬓斑白又能拿岁月如何 尚存不与世俗同流之处 如秋毫般不损天地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