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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 归有光
太湖波翻江海连，二石飞来堕我前。
大者恢诡作蛮舞，高者翛翛特清楚。
忆昔秦公辟西圃，岩愕争来献庭户。
悠然日与西山伍，大贤名迹成往古。
我见拜之礼亦可，近者尚书称豪武。
致石如此颇可数，初如大旗绝漠起。
睨视嶷然又若九皇圣人，鹑居鸟行衣垂羽。
独立崆峒之野观天宇，云将、鸿蒙不得语。
自我有此日婆娑，无酒且能发高歌，属当远行奈若何？ 迟回尚得一月多，来观莫厌数百过。
嗟我安能龙食清，垂老疲役违吾情？
《二石歌》现代文赏析与译文：
赏析： 诗人此诗以奇崛意象展现文人赏石的独特审美。开篇"太湖波翻"的壮阔背景下，两块奇石如天外来客，其"蛮舞"之态与"翛翺"之姿形成动与静的张力对比。诗人由实入虚，从秦公典故到尚书豪举，将赏石传统升华为文化精神的传承。中段以"大旗绝漠""九皇圣人"等雄奇比喻，赋予顽石以洪荒宇宙的苍茫气韵。结尾"垂老疲役"的感慨，使全诗在物我交融中完成从审美愉悦到生命沉思的升华，体现明代文人"以小见大"的哲学观照。
现代文译文： 太湖的波涛翻涌似与江海相连 两块奇石飞落在我眼前 大的那块诡谲如蛮族起舞 高的那块清瘦特别显眼
想起当年秦公开辟西园 山岩争相来装点庭院 每日悠然与西山为伴 贤者遗迹已成过往云烟
我向奇石行礼也合礼仪 近世尚书以豪武著称 能得此石者屈指可数 初看如大漠孤悬的战旗
细观又似远古的九皇圣人 鹑衣鸟行羽衣垂落 独站在崆峒原野仰望苍穹 云将鸿蒙都静默无言
自从得此石终日徘徊 无酒也能放声高歌 只是即将远行怎生是好 还能盘桓一月多时光
来观赏不厌百回千回 可叹我怎能如龙饮露 衰老疲惫违背本心 这般境遇教人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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