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 白居易
曾嗟放逐同巴峡,且喜归还会洛阳。
时命到来须作用,功名未立莫思量。
银衔叱拨欺风雪,金屑琵琶费酒浆。
更待城东桃李发,共君沉醉两三场。
赠杨使君
白居易
曾嗟方外同漂泊,且喜还归会洛阳。 时命到来须作用,功名未立莫思量。 银衔蹀躞欺风雪,金屑琵琶费酒浆。 王城宫阙今何似,更有城东桃李场。
这是写给一个朋友的一套酒歌,一席话。大凡分别时的设誓、约定和美梦似的慰藉之词都统摄在一个“归”字上。题称“使君”,是一县的县令;称“杨使君”,又是他的字。
“曾嗟”一句,说明他和友人曾经同病相怜,又都庆幸他们终于“会洛阳”。放逐和流离,在诗人和友人都是过去的不幸遭遇。“巴峡”是杜甫流离四川时曾经居住过的地方。白居易与友人同病,把他们共同放逐的经历作了对比,又用期会的归期在庆幸和欢乐中并希望友人莫再为往事多费思量。这里说的“且”和“莫”,并非一味的劝酒和滥情,而是用了一种“推”的方法,即把酒杯给对方时包含的转折的心理活动;既是期盼而又委婉的说法,须在对朋友亲切、关心时用才会体会到。“相聚惟应后会多”(韩愈《送郭秀才》)总有些气度在其中了。“不用思量与胆忘”(薛涛),包含一些情真又故作超越的东西在内,会更引人联想。“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杜牧《逢雪宿芙蓉山主人》),白居易此诗的意境大概就在于此了。
“银衔蹀躞”二句,写友人宴会时鞍马音乐之盛。“银衔”“金屑”,突出歌者之盛装,显出他们身分的高贵;“叱拨”“琵琶”,点明宴会上的音乐项目,又从侧面烘托出热烈欢快的气氛。“欺风雪”赞扬他们不畏艰险的精神,同时也写出了宴会时间是在风雪严寒之中。“更待”一句结束全篇。桃李春色使人陶醉,他们又摆开了酒阵,又发出“举杯邀明月”的邀请了。这是以含蓄的语言写出热烈的宴饮歌舞的气氛,使人有“对酒当歌”的亲切之感。最后二句语意双关,又把筵宴从现实推到未来,酒三行而意更浓。“城东桃李花开后”,洛阳城繁华的季节到了,“共君沉醉两三场”,那未来的美好时光还多着呢!
这首诗的意境是热烈欢快而富有情趣的。它以欢情写离恨,以欢情融化离恨,在融融的欢乐中寄寓着深深的感慨。诗人把宴饮的情景拟人化,用它贯串全篇,使意境有起有落,文笔显得十分活泼跳荡。这种写法在古代诗歌中是不多见的。
这首诗的前四句写友人过去的遭遇和今朝宴饮的情景。“曾嗟”写出了诗人和友人共同的遭遇,“且喜”则表现了他们的共同愿望。“时命到来”二句则是全诗的主旨所在。“银衔”二句是描绘宴会上歌舞盛况,“更待”一句又从宴会上的情景回到未来。这四个层次都紧紧围绕“归”字作文章,可见这个字是贯串全篇的主线。诗人用它作为联结古今、融合悲欢的纽带,使诗的意境更臻深邃。
此诗的语言平易浅近,风韵醇雅自然,是一首颇具民歌风味的诗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