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 白居易
锡杖登高寺,香炉忆旧峰。
偶来舟不系,忽去鸟无踪。
岂要留离偈,宁劳动别容。
与师俱是梦,梦里暂相逢。
天竺寺送坚上人归庐山
白居易
锡杖登高寺,香炉忆旧峰。
偶来舟不系,忽去鸟无踪。
岂要留离偈,宁劳动别容。
与师俱是梦,梦里暂相逢。
这首诗是白居易为送别朋友所作,体现了他平易宽和的人生态度。首联写上人回归庐山,“锡杖登高寺”突出一个“高”字,对上人来说,已不再登山,回到住处便算是“回家”了。“香炉忆旧峰”,表明上人与山的关系相当密切。山中的“香炉峰”,富有诗意,引人怀念。
颔联两句意思是说,朋友来访,主人自然要热情接待,盛情挽留。而如今友人要离去,自然也就不便强留,“偶来舟不系”,一个“偶”字,写出偶然来访的客人不是经常来的朋友;一个“不系”字,表明盛情难却的主人倒也没有过于强留。从这个小小细节,可看出平常我们所谓盛情难却。对于这些文化人来说,出家人是一清修的道行不浅的人。来人要走了,“忽去鸟无踪”,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使人突然产生对光阴易逝的感慨。这个小小画面也很富有意趣。鸟是山中鸟,而且是突然飞去,不留一点踪影,仿佛一切都是前缘已定、命运注定似的。这也很符合佛教教义的“前世今生”。
颈联说明自己没有什么礼物送给上人,只得送上一首诗,以表达自己的心意。“岂要”、“宁劳动”,都很决绝,也很客气。意思是说没有什么可以送别的,不必再三推辞了。送上一首诗,总算聊尽微薄心意,但还是非常惭愧。“与师俱是梦”,谁都生活在梦里,“梦里暂相逢”。和诗人常有类似说法。倘真的生活之梦我们没法醒来过活干吗在诗词中有什么值得回首与惆怅的道理谁都想通过更好的归宿——那就是生活的“境界”,去过自由自在地真实地生活此乃是千百年来人类的共同追求和美好愿望!
此诗平易如话,亲切自然,不用典故,没有矫饰做作之处。前四句平铺直叙而富于生活情趣;后两句虽然简单,却也含义隽永。尤其是尾联两句“与师俱是梦,梦里暂相逢。”写得颇有哲理趣味儿,表现了诗人豁达大度、洒脱不俗的性格。读来颇有余味。这首诗还表现了诗人宽厚待人的长者之风。唐代社会大为开放,思想比较自由,这种风气在当时比较普遍。这应当也是唐代诗歌繁荣的一个重要原因之一吧!
将白诗与唐代另一位大诗人孟浩然的诗对比来看就更有意思了。“故人江海别,别后寄书迟。”(《早寒江上有怀》)彼此别离于茫茫无边的江海之中,自然不会有什么书信往来。“寄书迟”虽说明了原因;但不知别后经过了多少日月?多少人间往事?两人心绪如何?都无从知道。“锡杖登高寺”的直接结果倒是有诗往来了。“莫遣伯牙弦上绝”(《与诸客道杨同州赋得胡马》),令人想到他对友谊很珍重而且十分信任的;并且还会从中获得某种慰藉:尽管命运乖戾、道路坎坷只要信念不变总能患难与共。一个以宽厚待人著称的伟大诗人的诗作中的“别时容易见时难”之类的东西是没有的!白诗尾联的境界与孟诗境界迥然不同而更有意趣儿。由此可以看出唐代两位大诗人的风格之异同及其优劣得失来!
再从时间上看诗人是珍惜今夕的。“何言一柱香,零落满江萍。”(《欲与元八卜幽居》)诗人一见面就要谈分别的事情这很不应该;但是时间太短促了没有来得及把酒谈心更没有机会共赏清景:手中的一炷香都快要烧完了!于是想到“明日巴东断肠处”(《竹枝词》),眼前似乎看到一片凄凉清冷的江景清景虽好可惜已经看不到了!于是又很自然地回想起往昔共赏清景的时候来了:“忆君游旧山”。这似乎很有点扫兴;但随即又想到:“闻君有酒在邻舍”(《寄湘灵》),明日可以到邻舍去找友人借点酒浇愁了;而且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