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范成大
莫将綵笔寄朝云,红泪罗巾隔路尘。
说与东风无限恨,倩风吹断去年春。
下面是这首诗的现代文译文和赏析:
莫将彩笔寄朝云,红泪罗巾隔路尘。
诉说给东风无限遗憾,请把去年春天吹断。
译文:
不要拿彩笔为早逝的云做留念,泪珠滚滚的罗巾阻隔了前路的尘烟。把满腹的幽怨告诉给东风吹散的春天,让它把去年此时此刻的情景永远留在心间。
赏析:
“莫将”两句,从字面意思看,似乎是写别离。但别离在何处,如何别离,都是作者在诗中没有交待的。如果联系他在另一首《惜分飞》词中所写的“欲眠情更切,背灯防月挂”,再结合这一首诗的最后一句来看,那么不难发现,原来这位女子是独处空闺、思念远行人的。这样,“莫将”之类的字面,便从表面上的离别,深入到女主人公内心深处的离恨。正因为如此,开头一个“莫将”,便已埋下伏笔。
“红泪”句是全诗的关键所在,它不仅在转折处起了提顿的作用,而且把女主人公的内心秘密和盘托出,使她的感情形象化,让人看到她内心的矛盾和痛苦。“红泪”原指女子之泪,据说南朝武帝萧绎爱的一匹所骑之马落水而死,为之饮泣,而滴泣泪如出血,为之赋名红泪。(参见《拾遗记》)在此是借指如血带泪的热泪珠。诗人把她设想为一个靓妆带銼的人独自思念的场面,且不说这在修辞上颇具匠心,就是这种柔肠百折的情态和心境本身也就具有很强的感染力量了。正如前人曾巩所评价过的,“善以近意言之有情者”。可贵之处正在这里。至于泪水和着雾水所制置的薄雾般美丽的纹饰到底是什么样子(词中云“微粉裛妆素,绣带缝衣窄。春风惭落梅花瓣”可以为证),诗中并没有展开去写,留给读者去联想。这样就使得诗歌更具有含蓄不尽、意境深远的艺术效果。
“说与”两句,是全诗的最高潮。前面全用虚拟,这里才接触现实。但“说与”什么呢?什么话也不必说,一切尽在不言中。因为就在上两句中女主人公已经把满腔幽怨倾吐得一干二净了。这里完全不着痕迹,所以妙不可言。结句“倩风吹断去年春”,是一语双关。从诗句看,是女主人公请春风把恼人的春天吹走。但从更深的层次去理解,我们发现这同时也就是作者的心灵请春风把去年的春天吹走,似乎在吹走一段往事,也吹走一种心情。由此可以想见作者的襟怀之旷远、心情之舒畅。这种结句如撞钟,清音有余的艺术效果,大概就是从这里得来的吧!
总之这首诗是一首抒情诗,也是一幅画。抒情深深透露出它的心境;绘景明丽清新烘托出它的节操;至于它启示读者的那一份韵味则只有在反复体味中才能得之。诗名“题传记”,既指为叙述故事而作;也指为宣扬道德而作。“二首”两诗前后关联,“其二”或可休矣。“其一”则是咏史、感怀之作无容质疑的。就艺术性来说,《题传记》显然要比《惜分飞》更胜一畴。但两首诗在思想性和艺术性上都是瑕瑜互见,它们都从不同的角度展示出作者范成大内心的真实世界以及他高超的艺术造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