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 白居易
月好好独坐,双松在前轩。
西南微风来,潜入枝叶间。
萧寥发为声,半夜明月前。
寒山飒飒雨,秋琴泠泠弦。
一闻涤炎暑,再听破昏烦。
竟夕遂不寐,心体俱翛然。
南陌车马动,西邻歌吹繁。
谁知兹檐下,满耳不为喧。
松声
修行里张家宅南亭作
白居易
月好好独坐,双松在前轩。
西南微风来,潜入枝叶间。
萧寥发为声,半夜明月前。
秋琴泠泠弦,一闻涤炎暑。
松林响风雨,流水韵笙竽。
竟夕遂不眠,心体俱翛然。
繁华虽可悦,音响须寂悟。
此声无杂响,其意乃可睹。
此亭虽幽闲,此意人莫与。
今宵闻古亭,爽气潜入脾。
喧嚣不能寐,寤然思唐尧。
松声唐人所咏甚多,白居易这首诗清新自然,别有情趣。诗中“潜入枝叶间”的西南风,是吹拂松树的真正原因,但在诗人笔下,它却被描绘得如此撩人。凉爽的月夜,随着阵阵风声传来的一片片松涛声,忽然明月仿佛就在面前了。时令正值八月炎热的时节,“热”和“喧嚣”笼罩着四野,无风令人窒息,“来”字的双关语,立即使四壁萧然的“小筑”变得清凉如秋。忽从窗外传来一阵阵“飒飒”的琴声,就象在琴弦上滑动了一曲冰凉的溪水。“琴”字紧接上文,将那种宁静凉爽的意境形容得更深了。自“一闻”至全诗结束四句,承上启下,风声、琴声直传未完待续。一闻涤炎暑“涤”,至“一闻”暑气烟消雾散之意,“再听破昏烦”“破”面是写烦躁的心绪因此而散去之意。“竟夕遂不眠”,在此人开怀宁静之余夜主人不再续起枯坐热心之心之际 ,别事逸趣乃不经意之间悠然而生:“心体俱翛然”,“翛然”二字作为成语源于《庄子》,形容超脱尘俗、无拘无束的样子。这里作形容词用,含有自得其乐的滋味。“南陌车马动”等四句为全诗结尾 ,是诗人由此及彼想到近郊人家也必然是车马喧闹、丝竹乱耳 ,而此处“幽闲”之境如“此意”却无人理解 。全诗至此悠然结篇,让人思而得之 。由物及已由景及情寄寓了诗人的闲情逸趣 ,和对安静自由生活的向往之情 。这些向往自然也并不特指向皇家园林里怎样怎样的佳境 ,更是对世俗的纷扰、浑浊的内心世界的生活态度的反抗 。也是作者对自己诗风的一次独白 。
这首诗语言自然流畅 ,风格清新 ,意境淡雅 ,别有情趣 。可谓物我合一 ,情景交融 。现代文译文如下:月色明亮,我独自端坐,双松耸立在我敞开的屋舍之前。西南微风悄然而至,潜入松树的枝叶之间。松树摇动枝叶发出萧萧之声,我便在半夜明月的映照下聆听。秋风中的寒山飒飒雨声和秋琴泠泠作响之声。只要一听到这些声音就使我立即忘掉炎热的暑气;再听一遍便能扫除烦恼的闷热。一夜都不睡直到天亮,身心都感到舒畅无比。南郊的马路上车马喧闹,西邻的歌吹声不绝于耳虽然那里很热闹可是谁知道这幽静的亭子里呢?我满耳听到的都是些清凉的声响。注: 唐代宫殿多近郊而建 ,常于禁苑之内 ,园林之美也为最胜 。武则天于上阳宫就曾广植荷花 ,号称十万余株 。皇帝既是国家的最高统治者 ,也是园林的最大消费者 。“修行里张家宅”不知是否皇家园林一角 ,但从所处位置看很可能是皇家禁苑一隅 。“翛然”二字常用作形容词 ,如《 孟子·尽心上》:“ 孟子曰 :‘ 君子有三乐 ,而王天下不与存焉 。’曰 :‘ 有得天下者焉 ,有保天下者焉 ,莫乐之与?谓此三者 。’又如《庄子·缮性》:“ 古之人其有朴遬纯谨而无以尚之 ,则自托于炉捶 ,其于不为已多矣 。其自取如此 。今且有人于此 ,以随其性尽其才 ,则平矣 ,美矣 。”可见唐代有用 “翛然 ”这一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