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 韩愈
从事有示愈以《荆谭酬唱诗》者,愈既受以卒业,因仰而言曰:“夫和平之音淡薄,而愁思之声要妙;欢愉之辞难工,而穷苦之言易好也。
是故文章之作,恒发于羁旅草野;至若王公贵人,气满志得,非性能好之,则不暇以为。
今仆射裴公,开镇蛮荆,统郡惟九;常侍杨公,领湖之南,壤地二千里。
德刑之政并勤,爵禄之报两崇。
乃能存志乎《诗》、《书》,寓辞乎咏歌,往复循环,有唱斯和,搜奇抉怪,雕镂文字,与韦布里闾憔悴专一之士较其毫厘分寸,铿锵发金石,幽眇感鬼神,信所谓材全而能钜者也。
两府之从事与部属之吏属而和之,苟在编者,咸可观也。
宜乎施之乐章,纪诸册书。
”从事曰:“子之言是也。
”告于公,书以为《荆谭酬唱诗序》。
下面是对唐代诗人韩愈《荆潭唱和诗序》的原创赏析:
此序全文弥漫着“致君尧舜上”的豪迈情感,和不甘处于“羁旅草野”境地而希望有所作为的精神。前四句直接为“酬唱”生发,通过慨叹诗歌美感衰微而阐释诗歌难易之意蕴。“和平之音淡薄,而愁思之声要妙;欢愉之辞难工,而穷苦之言易好也。”此乃论诗文之工拙,其实也正是自己身世之慨叹。以下从“是故”一句开始转入题叙裴、杨二公,称颂二公在蛮荆之地能以德化人,以诗鸣世,有异于常人。二公存志于《诗》、《书》,寓辞于咏歌,往复循环,有唱斯和,为“韦布里闾憔悴专一之士较其毫厘分寸”,可见二公对文学之重视。接着又从从事与部属之和诗,推及到“苟在编者”皆可观,说明了酬唱诗篇将“施之乐章,纪诸册书”。结尾呼应开篇,行文圆润自如。
译文:
有朋友拿《荆谭酬唱诗》给我看,我接受并完成了学业。于是抬头说:“和谐的音乐显得平淡,而深切的愁思往往意味深远;欢乐的言辞难以精巧,而穷困的诉说却很容易惹人喜爱。所以,为文章常常发端于漂泊流离的生涯;至于王公贵族,气焰熏天,志得意满,不是性情爱好作诗,就无暇顾及了。
现在裴公镇守蛮荆,统领的州郡仅九个;杨公镇守湖南,疆域纵贯二千里。德行与刑罚一齐实行,爵位与俸禄两都崇高。却能留心于《诗》、《书》,把辞赋流于咏歌,你唱了接着我唱,吟咏鉴赏搜索新奇挖苦怪异的事物。精细雕琢文字。比平民百姓文学精湛却没有他的文字得精细奇妙可刻骨铭心在人间幽渺传播鬼神聆听不已赞不绝口的人就是你俩!这就说的起得了两人情操完善人品出众艺全之意蕴!两府的从事与下属的小吏跟随附和你们二位唱诗人唱起来我苟在其中的就完全可以让读者品味一二了!看来很适合用乐曲演奏出来!刻在典籍上让大家可以欣赏了!”朋友说:“你说的很对!”就告诉了裴公,我写了这篇序来作为《荆谭酬唱诗序》。”
以上仅为个人理解,仅供参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