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 姚合
七十未成事,终南苍鬓翁。
老来诗兴苦,贫去酒肠空。
蟠蛰身仍病,鹏抟力未通。
已无烧药本,唯有著书功。
白马时何晚,青龙岁欲终。
生涯枯叶下,家口乱云中。
潭静鱼惊水,天晴鹤唳风。
悲君还姓傅,独不梦高宗。
这首诗创作出了一个矛盾并有些纠结的山水逸人——终南傅叟,这也是生活中此类形象所共有的复杂感受和理性的虚静碰撞的真实映现,想来许多抑郁不得志之辈在这样的内心环境下产生了吟咏“松间有白鹿,陵谷迁以随”、“画史须良史,数书投不能”这样苦涩境地向往诗歌之作的情绪与慰藉自适的人之常情吧!就如其大多数唐代诗人同时为山中隐者诗歌所述景物形象的总体内容(药毒农稼之类),描写居处环境(山深潭静)和人物形象(鱼惊水动、鹤唳风声)的诗歌,也往往都带有一种山林逸人的超脱和隐逸的意味。
首联“七十未成事,终南苍鬓翁。”对傅叟年已七十而一事无成表示叹惋。颔联“老来诗兴苦,贫去酒肠空。”揭示其内心的矛盾与苦闷。“老来”句指其心境而言,兼写其境之荒凉;虽老而有诗,但无甚诗篇。“贫去”句写其少酒的穷困状况;对唐人姚合而言,“常日醉寻诗”或许能是一种相惬相宜的生存方式,至于诗和酒的贫乏与消解是否如此并不取决于姚合个人的嗜好,同时代的现实与文坛气氛与人们的心境的混乱程度对这一判断有着至关重要的影响。颔联表面写的是傅叟诗歌创作的匮乏和因贫而乏酒的苦闷状况,深层中传达的是现实中生命无常和社会逼迫所带来的时代劫数人生遭际紧迫无力的怅惘感慨之情;想来大概谁到了人地生疏且物价暴涨的长安这样的西北塞外地带后也会对自己的那个中原来刻骨相思相见渺茫思念殷切罢,处于衰世的末代之人有谁还能有什么诗情画意呢?
颈联“蟠蛰身仍病,鹏抟力未通。”进一步写傅叟的矛盾心理。“蟠蛰”句写其身病且瘦;“鹏抟”句写其志向高远而力不从心。在诗人的笔下,傅叟虽然身体有病和生活在艰难的经济窘迫之间游弋煎迫不堪然平生兼怀青云之志之梦仍在不已令人肃然起敬悲叹同情而又赞赏的热血之心以及在他七字传神的现代语言方式去改造自然的自我的适应自己社会的炽热的主体抗争之气很昂扬,“身处伏泉蟠蛰之世运乱世之际”之人有此等“鹏抟”之志可谓可歌可泣也!
尾联“已无烧药本,唯有著书功。”是诗人对傅叟寄予的希望。“已无”句指再无经济来源;“唯有”句似对现实中诗人的栖栖无宁日而又无法可想的无奈叹息。“哀莫大于心死”,若言现实中烧药救世之心死已无任何指望而只能心向青云、手抚松柏之余潜心于典籍经论式的读书著述上于历史人生之间穷达天命皆存之以淡然了之固然还是一片茫然不可为之地却是有着能够真正实现的个人化审美意味的心灵自我提升归宿安顿意味浓厚人生解脱心性复归的无尽期盼于忧患人生之一消遣寄怀解嘲之所吧。这种文字在现代意义语境中正可作为青春时日中处于困境中的个体心灵的慰藉和自我解脱的良方。
全诗以“七十未成事”开端,以“唯有著书功”结尾,中间部分或写其身病、或写其贫乏、或写其身病兼贫乏、或写其身世高怀理想之间的矛盾状况;整个行文自然而不露痕迹首尾贯穿气脉相承轻巧流落言近旨远遂深情委婉低转舒缓沉稳顿挫之意而生之意便足又如缠绵之意尽在言外三叹而不绝也尽可鉴照迷途中人心弦被其内在动荡搏动的不平静回响击打世界有着高山安得起风有容山大川舟桥此一篇衷曲自不足谓能为人忘形其中浅俗的灵骨在其挥洒之意则是或取某意而后蹈常立异追求一点灵犀出新意于寻常之外也。
译文如下:
七十岁还没做成什么事,终南山下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年纪大了,作诗反而更加刻苦,辞官还乡后清贫如故。身体有病,酒量变小;想干一番事业,却苦于没有机会。已无钱买药,只有著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