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范成大
青堆溪上水平堤,绛瓦参差半掩扉。
我与圣公俱客寓,人传帝子尚灵威。
胜缘龃龉三重障,志士辛勤十载归。
花木禅房都不见,但余蝙蝠昼群飞。
乌戍密印寺
青堆溪上水平堤,绛瓦参差半掩扉。
我与圣公俱客寓,人传帝子尚灵威。
胜缘尽时三重障,志士功成十载归。
花木禅房都不见,但余蝙蝠昼群飞。
以下是我对这首诗的赏析:
乌戍,即今江苏苏州市之吴县。密印寺在苏州城西的乌镇,寺以镇名。乌镇直通西山之溪流——“青堆溪”畔,水质清澈,碧水泱泱。每到夏秋之交,江水上涨,波光粼粼,满溪生辉,故有“青堆小涨”之称。而密印寺依水而建,高低错落的殿宇,红瓦如星,掩映在绿树烟柳之中。这就是范成大笔下的“青堆溪上水平堤,绛瓦参差半掩扉”所展现的景象。
范成大和韩世忠都寓居吴中,同为密印寺的香客。世传吴越王钱鏐的“圣公”后裔世居当地。据称:每逢初一、十五朝山进香之日,“帝子”竟率领“僧众若干”、“伛偻而至”(这也许是误传)。庙堂佛门并没有门派之别,视为至亲和好友;大家深感寺内供佛“神威”庄严神奇!一个“圣公”者也信服不已;更何况四处奔波、饱经战乱之苦的范成大、韩世忠等他朝士大夫们!再说:一个身处江湖之远的谪客幽囚之人见了圣公寺这般香火兴旺之境,也不免对寺庙的神灵深生羡慕之心。“胜缘”便产生于此;“尽”字含蕴了范成大宦海浮沉之苦、世事苍凉之慨;“三重障”泛指周围众多的遮蔽和阻挡。有庙宇香火等“胜缘”尚被阻隔隔不断(妨碍了世道人心),何况范成大等一介布衣!然而,范成大是位心怀壮志、济世安民的读书人,他自命“志士”,自期有朝一日能施展才华、建功立业。“辛勤十载”他屡遭贬谪,孤身一人饱经患难困苦(从二十六岁任华亭管税官到五十岁去广西静江做知府这段期间,“只做得转茶盐抓奉迎官”,“家比旅店也没强。”(《哭赵知府三首(其三))”他平生志愿致力于为国尽忠、为民造福!他绝不甘心屈沉下僚,屈沉草野,而无所作为!如今流落江南、宦途失意;虽然也向佛求福,企盼终有一日能时来运转;但远大的抱负和志向是难以实现的!于是发出“胜缘尽时”、“花木禅房都不见”的浩叹!这正是对当时社会现实和人生境遇的深刻感喟!
范成大写这首诗时还剩下三年就满六十岁了。这正是“风烛残年”之时。然而他仍没有放弃对美好未来的追求。“但余蝙蝠昼群飞”一句就是他那种乐观旷达精神的体现。“蝙蝠”是一种夜行动物,常在昼间栖居休息;当夜幕降临时,“群飞”觅食以自给自足。这里借以自况:虽然年岁老大,但仍然像蝙蝠一样乐观豁达;只要有机会,就一定会有所作为!
这首诗语言朴实、风格清新、意境深远、寓意深刻;是一首优秀的七言律诗。它反映了封建社会知识分子的命运、情操和理想;同时也流露出消极遁世的思想。这种思想在当时是带有普遍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