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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 白居易
年来私自问，何故不归京。佩玉腰无力，看花眼不明。
老慵难发遣，春病易滋生。赖有弹琴女，时时听一声。主
自问
白居易
年来羞见镜中颜，双鬓无复少年环。
眼细只应难对镜，腰慵自是少胜衫。
春寒酒力醒难觉，夜暗茶烟醉不成。
赖是有人来折简，胜将闲事挂心听。
现代文译文：
这些年来，我羞于看到自己在镜子中的容颜，鬓角的白发告诉我，我已经不再年轻。视力渐弱却依然坚持着对镜，体态慵懒更是因为穿着薄弱的夏衣。春天本应是赏花的好时节，却因老眼昏花赏花看得费力，薄弱的体质使得疾病也容易侵袭。所幸的是，有个弹琴女子还能来安慰我。有了这样一个情感的依托，即使是懒散地坐着听听也别有一番情趣，生活也随之充实了不少。
全诗通篇言心境之无聊与苦闷。虽然明示、暗示交织在一起，且寓讽刺于自嘲之中，但由于诗人善于用对比和象征手法，因而又显得含蓄、微妙，颇有余味萦回之妙趣。这首诗抒发了诗人因仕途受挫而产生的悲哀和凄凉情绪。颈联言事直说，不免单调，如果用在说理，则易生枯涩之感。然而放在这里以浅近自然的方式表达了时光催人老、倦病不精神的状态和心情，就使人感到不勉强、不造作，又有余味可寻。“老慵”句同时又暗示了弹琴女天真、可爱，也不虚度光阴，与诗人的寂寞形成一种动与静、哀与乐、成人与少年的强烈对比。诗人对人物的刻画并不追求那种单纯、浅白的趣味，在轻松诙谐的语调中蕴含了作者深广的悲哀和凄苦。诗人也由此得到了那么一种来自内心的力量和慰藉。一个长期病酒的人一经清醒之后必然要感到通体舒适，深更半夜读诗品文也往往会有一种灵犀顿悟的快感。这都是人所共有的体验。这里不过借用这两句为一般酒后痴情一例，并不多余。末句作了一点延伸和渲染。“弹琴女”空谷幽兰般的人物本值得爱慕，“时时听”就又平添了一番情意。琴声或许会引起许多关于家乡的回忆和联想，那就又暗中照应了“归京”的初衷。“胜将闲事挂心听”与“何事不归京”前后呼应，说明多少事情都比不上回归朝廷重要。然而“闲事”太多，“心听”已感不胜负荷了。于是那一种归去难、别无由的愁怨也就由此透露出来。“弹琴”这个典型性事物把人物性、情与诗的内涵都塑造得形象鲜活了。现代社会的多元性、复杂性以及人自身内心世界的纷繁复杂使这一绝句便具有了更大的典型意义和长久的启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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