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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 白居易
处世非不遇，荣身颇有馀。
勋为上柱国，爵乃朝大夫。
自问有何才，两入承明庐。
又问有何政，再驾朱轮车。
矧予东山人，自惟朴且疏。
弹琴复有酒，且慕嵇阮徒。
暗被乡里荐，误上贤能书。
一列朝士籍，遂为世网拘。
高有罾缴忧，下有陷阱虞。
每觉宇宙窄，未尝心体舒。
蹉跎二十年，颔下生白须。
何言左迁去，尚获专城居。
杭州五千里，往若投渊鱼。
虽未脱簪组，且来泛江湖。
吴中多诗人，亦不少酒酤。
高声咏篇什，大笑飞杯盂。
五十未全老，尚可且欢娱。
用兹送日月，君以为何如。
秋风起江上，白日落路隅。
回首语五马，去矣勿踟蹰。
马上作
白居易
处世非不遇，荣身颇有馀。
勋为上柱国，爵乃朝大夫。
自问有何才，两入承明庐。
又问有何政，再驾朱轮车。
矧予东山人，自惟朴且疏。
弹琴复有酒，且慕嵇阮徒。
暗被乡里荐，误上贤能书。
一列朝士籍，遂为世网拘。
高有罾缴忧，下有陷阱虞。
每觉宇宙窄，未尝心体舒。
蹉跎二十春，颔下生白须。
何言左迁去，尚获专城居。
钱塘五千里，往若投渊鱼。
虽未脱簪组，且来泛江湖。
与郡同僚宴，命酌云汉壶。
清白俱美酒，行乐难重数。
行当浮桂棹，破浪乘西湖。
陶潜与谢朓，亦各为诗图。
不如乘此兴，暂借山阴居住。
随着改革的春风吹绿了神州大地，我们却仍然感到一丝凄清和落寞，为什么呢？说起来也算不得不遇，官运还算不坏，只是觉得在朝为官太拘束，不如在东山逍遥自在。我自问没有什么才干，却两次入朝做官；问有什么政绩，却得到一州之长；问有什么才能，却两次左迁；问有什么过错，却得到朝廷的推荐；问有什么办法？却只能被世事所拘束；上面有张网把人罩住，无法摆脱；上面又有陷阱设来陷害你；常常感到天地太狭窄，心情也难以舒畅；就这样白白地混了二十年，须发苍苍了。怎么忽然被朝廷贬到地方当官了呢？还让我当个郡城长官。往北去是荒山野地，几乎无人烟，几乎成亡命之徒的乐园；虽然要告别那堆簪衣曲节的朝官生涯了，可一到江湖边上总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初来时郡僚们在舟上为我送别并摆酒饯行。“无辞一酌云汉壶”，清酒佳酿都齐备了，“人生得意须尽欢”，这难得的欢乐岂能重来？就让我泛起桂桨，破浪直向西湖吧！“陶潜与谢朓各为诗图”，倒不如乘此良辰美景、友人情深的兴会，暂且在山阴（今浙江绍兴）居住。
这首诗写出了诗人被贬之后复杂矛盾的心情。他曾自问有何才干，两次入朝为官有何政绩？他曾自叹命运不济，误上贤能书而遭左迁，暗被乡里荐而落入世网之中……这种种情绪似乎是消沉的、无可奈何的，但是从全诗清新俊逸的笔调中还是不难看出诗人那旷达豪迈的气质。同时，“何言左迁去”、“暂借山阴住”的诗句中又可看出诗人随遇而安、自得其乐的人生态度。“清白俱美酒”更说明诗人对生活的热爱和乐观向上的精神。这正是白居易诗的魅力所在。读此诗不仅可以领略到诗人的才情风致，而且还可以洞察到诗人的内心世界。因此它历来为读者所爱赏。这首诗语言平易晓畅，风格清新俊逸。全诗如行云流水般流畅，毫无滞涩之感。这正是白体诗的特色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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