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 王宠
我师发林屋,五夜翔天帆。
衣裳动云气,犹自桃花岩。
争迎白鹿车,冠盖道相衔。
李邕倾后辈,魁岸识虬髯。
汤也寔同社,登堂袂交把。
惊座得文翁,琴瑟调大雅。
昔别春复秋,心事一披写。
麒麟已翔空,吾道犹在野。
圣人奏云门,江湖自萧洒。
商飙薄炎赫,亭午雷破壁。
崩奔三峡流,危耸四座客。
宾跪请间觞,玉馔转狼籍。
平生狂奴态,醉舞拓金戟。
回头指葛强,何似铜鞮陌。
秋风把长久的欢乐折成了叠影。寒灯亮了几阵后就睡进了枯烬里,读书人在庙庭的石桌上忽感不知时序迁移了也呵,“久辞胶泽春关下,唯系夫子寸于彵”。“望如杜田疏越耳”,“鲍靓子幸有几章叟今畴堪晤适”,给抬凤舫成了髯拄的那梢绿颐权简大夫倍的感觉变化是惊人的,往昔和蔡夫子夫婿与夫婿的诗友的雅集竟如此容易地又摆到了眼前。
在吴门郊外的夜宴上,主人陪着宾客吟咏唱和,似乎已经预感到未来仕途的不测,把别后的情怀一并写了出来。这是酒席上的悲歌,他曾对友人说过:“吾道在丘园,归去来不恶。”
蔡夫子在宴席上吟出“麒麟已翔空,吾道犹在野”的诗句时,他感到一种莫名的惊悸。他觉得蔡夫子在暗示他,不要为功名奔竞而遭受忌恨。“山灵佑吾徒”。由于不谐于俗故:“在人间只作衣客;”“离席恐人嗟!”才不久赴辽东祭日了,是否安妥无虞;莫非为上策应、误被诗人高行文惹起的又一段伤感么?
汤生是个风雅的人,但狂奴尔!那厮使酒任性、横蛮粗暴、言语粗俗,怎可和他相比呢?汤生对蔡夫子醉舞金戟时回眸对葛强诸人的傲视“何似铜鞮陌”的神态会不会哂笑?故交若能一如初交“经老却怀善感情”,“鬓未多已忘文字,”到得汤生死殁葬礼,好还能悼念不绝的汤老而数咏汤文“肯置毁誉阿荆培”?可见无论是处于豪宕还是在卑污或是槁悴中,朋友之间的情谊是不会改变的。
诗人将人生的荣辱、得失、祸福、生死都放在身外,超然物外,以道自任,进退皆可。而今自己只能作个闲人罢了。诗中用事深婉微至,而其意境清空淡远。读此诗可窥见王宠性情之真、风神之韵。
现代文译文:
在秋天的夜晚,师父坐着船从林屋出发,五夜之间如同飞翔在天上的帆船一般。衣裳飘动如云气一般,仿佛是桃花岩上的人。他们争相迎接的是如白鹿一般的师父的车驾,冠盖如道道相接。
蔡师曾经和我同社,当我们登上高堂时握着手。宴席上得见文翁风采,如同琴瑟调和《大雅》。过去分别在春天和秋天,内心的事一一倾吐出来。麒麟已经飞翔在空中,我的道还在田野中。
圣人在奏响云门,江湖自然萧洒。商风吹拂着炎热的气息,亭午时分雷声打破了墙壁。宾客跪着请求赐酒,酒宴上的菜肴越转越凌乱。我一生都像狂奴一样放纵不羁,醉舞着金戟。回头看着葛强等人,他们哪里像铜鞮陌上的男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