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丘崈
楚甸云收,歌舞地、依然江渚。
嗟往事、豪华无限,梦回何许。
翠被那知思玉度,绣褂谩说为行雨。
悄不禁、俯仰一凄凉,成千古。
吴蜀会,襟喉处。
据胜势,开天府。
著诗书元帅,笑变尊俎。
步障月明翻鼓吹,华榱雾湿披窗户。
把胜游、都与旧风光,湔尘土。
满江红·楚甸云收
丘崈
楚甸云收,歌舞地、依然江渚。
嗟往事、豪华无限,梦回何许。
翠被那知思玉度,绣衣谩说为行雨。
悄不禁、俯仰一凄凉,成千古。
吴蜀会,襟喉处。
看豪杰,来眼底。
拥英雄佳气,杰然特起。
步障月明翻鼓吹,华屋雾湿披窗户。
把胜游、都与旧风光,湔尘土。
宋代爱国诗词风格口口口口,这是在强烈的亡国之痛后发出的一腔忧愤,作者用它抚慰自己的心灵。这是一首情韵深沉的怀古词,通过怀古抒发兴亡之感,寄托故国之思。
上片写楚江汀洲上所见。“楚甸云收”三句,化用杜牧“锦缆龙舟隋炀帝,浪花吹断玉楼春”(《隋宫怀古》)诗意,点明所怀古事发生地及怀古之意。“往事”以下,分叙怀古所想:当年隋军百万南下,直捣陈朝都城,隋炀帝下江游幸,罗织着江南水乡的绮罗烟粉风情,不料事去沧桑,国势易主。“翠被”两句,想象用翠羽缝制的被子遮覆在已无主人的殿宇间是否依然清虚得似曾响彻玉音?亦曾记咏体态婀娜的嫔妃多身着绣衣在楼阁中行雨吧?即目所遇亦如梦回故国之事。“思玉度”“为行雨”,都是化用典故咏怀古事。“悄不禁”两句,由所见凄凉大好江山而引发古今兴亡之感,悲从中来而不可自禁。俯仰之间,又成千古了然事,“凄凉”是以曹操《短歌行》“对酒当歌,人生几何”之意,感伤个人情怀而发。至此已转悲为凄厉呜咽。最后一句使全词前后片过渡到一致:“旧风光”,秦皇汉武事权尽此;“新风光”,则难矣哉!换头句“吴蜀会,襟喉处”,是写三国时吴蜀联盟于鼎足三分、一争高下的历史形势和地理位置。“襟喉”,比喻吴楚两地依存关系。“拥英雄”四句,写此地自古以来为人才辈出和建功立业的佳地,这里的胜迹金鼓也以实物入诗描写所经鼓吹诸物;官衙巨室虽历经兴亡之变却亦非凡景可观:“华屋雾湿披窗户”,既描旧址现境又在涵咏自含浩然之气。“把胜游”三句又将笔触转回现实:大好江山被金人践踏已满目凄尘了!全词由古今纵收而写到眼前现实,以景语作结情语,“湔尘土”三字又带深沉的感叹和悲痛不尽之意蕴于其中而耐人寻味。在情韵深婉方面这是一首颇可玩味的好词。开头的“楚甸云收”也为整首词定下了基调。王国维论词一个标准是深情而不效俗情,“雨窗固可有此一种意象”。全词风韵有如清真词中情韵深婉之作当是可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