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 张宪
万籁入沈冥,坐深窗户明。
微于疏竹上,时作碎琼声。
扑纸春虫乱,爬沙夜蟹行。
袁安政无寐,敧枕漏三更。
原诗作者通过对深窗之外万籁寂然,听到疏竹碎琼之声的细腻环境的描绘,体现了一种萧散简远,清旷幽独的境界。首联描写主人公沉冥静坐室中,外面的万籁俱寂的景象一点也传进屋内。外面全无声息,室内的窗户显得分外明亮。“冥”字说明了主人公的心此刻不在屋内,而是像雪花一样飘到窗外去了,他是如坐禅诵经的僧人一样进入了物我两忘的心境。由于室内的“坐深”才“万籁入冥”,这是一个连锁关系。万籁俱寂之中忽然微闻疏竹有声,这一“微”字体现了原诗作者在那种难得的物我两忘的境界中忽然有了一点灵感的萌动。竹叶上的积雪因落枝稍低而簌簌下落,发出轻微的碎琼之声,这就是诗中“时作”的妙处。“时作”二字把雪花悄悄飘落的情景写活了,它是有声有势的,而且不是一下子就全部落光。它积了又积,下所又下,使得竹枝上仍然悬着雪,发出生动的响声。这响声恰好在深夜时分,更显得清新悦耳。第三句是动态描写,第四句是声响描写。二句以“扑纸”和“爬沙”两个细节描绘了冬夜的幽静,同时又在静谧之中展示了生命体的活动。由于人静了,人的听觉也格外敏锐了。这些细节都是诗中听雪的形象,都是雪夜生机盎然的生动情景。“袁安政无寐”一句把诗中人的主观情感完全融入了画面,和上文产生了情感上的共鸣。袁安在《谢造雪表》中说:“即今扑纸虫吟,爬沙蟹行之处,即是袁安梦蝶之时。”这一联中“袁安政无寐”和“敧枕漏三更”就是袁安听雪之时的心境。这一联表现了原诗作者在听雪时与袁安一样进入了梦蝶般的境界。
译文:
四周的一切都沉寂下来,深藏在窗户之明净。微风吹动疏竹之上,时时发出碎琼落地的声响。 笔墨纸砚间飞虫乱舞,沙滩上夜行螃蟹隐现。在这万籁俱寂的夜晚,袁安入梦而无法入睡,于是斜倚枕头听那滴漏报时的三更寒声。
这首诗以“听雪斋”为题,把外面的雪和屋内的人联系起来,创造了一种萧散简远、清旷幽独的意境。同时又把人引入了袁安听雪的境界之中,使人在万籁俱寂中展开丰富的想象。细细吟咏作者文字中对意境创造的技法和精彩的语言表述确实可以看出是含蓄和严谨的很有特色的一首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