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 张宪
林甫官朝日,韩休罢相时。
新台初纳妇,兴庆又生儿。
玉栅笼鹦鹉,金盘进荔枝。
内前车马棘,无地避诸姨。
天宝词
林甫当朝日,韩休罢相时。 新台初纳妇,兴庆又生儿。 玉栅笼鹦鹉,金盘进荔枝。 内前车马杂,无地避诸姨。
诗中的张宪巧妙地将唐玄宗和杨贵妃的故事隐喻化用天宝这一特定的词来表达,既含蓄又形象。首联“林甫官朝日,韩休罢相时”,借用林甫和韩休两位历史人物来影射唐玄宗和杨贵妃的故事。林甫是唐朝的宰相,为人奸邪,然而却被唐玄宗倚重,俨然成为当朝一日,风生水起;相反韩休忠诚鲠直,常常给皇帝提出各种治国建议,恃才负能的情节恰恰印在戏剧与传说的无数红男绿女们心头,一个庸明痴迷且倾色弄权的时代便呼之欲出了。颔联“新台初纳妇,兴庆又生儿”,颈联“玉栅笼鹦鹉,金盘进荔枝”,用典自然贴切,将杨贵妃的故事描绘得淋漓尽致。“新台”和“兴庆”都是唐玄宗的离宫,“新台”乃玄宗为夺取杨玉环而建,“兴庆”则是玄宗赐给杨家的宫苑。而“新台纳妇”和“兴庆生儿”这两个喜庆的场景,却成了唐帝国由盛转衰的转折点。至于“玉栅笼鹦鹉”和“金盘进荔枝”,则是对杨贵妃生活奢侈的描绘。尾联“内前车马杂,无地避诸姨”,则是对杨家姊妹恃宠争娇、妒忌争吵的生动写照。后宫佳丽三千,而杨贵妃却有姊三人,母仪天下之后却无地自容,更见其为帝王家恩爱的一丝悲凉。张宪借历史题材托物讽今的意图隐含其中。
至于其情感抒发,正如胡仔所说:“《天宝词》特曲有微辞耳。”透过现象看本质,显然小张是借题发挥、讽喻时政的。其诗笔触细腻、情感真挚、形象生动、意味深长。它对天宝朝后妃生活作了一幅绝妙的图画,这图画也是一幅暴露天子风流粉黛乱世繁华的图画。张宪的诗对宫廷生活的描绘也显得丰富多彩、摇曳多姿。“杂”、“无地”、“纷纷”,作者运笔犹如江潮大笔,汪洋恣肆。略同电影镜头回放,于跳动中见纷杂,展示那正热闹场面的特点与特色,作为宠臣诗以外也点明了“时事”,融议论于具体形象的叙述中。作者的写作风格别具一格,更显示出诗人“流落江湖载酒行”的心境,把自身抑郁之情融入叙事之中,令人玩味不尽。这样的诗歌内容虽是讽刺,寓意虽是深刻;然而文字是平易近人的,又不晦涩难解;使人觉得其乐陶陶的同时又觉得意味深长。
现代译文: 林甫在朝中独揽大权, 韩休被罢相的时期。 新台刚刚娶媳妇, 兴庆宫又生了个小皇子。 玉栏杆里鹦鹉叫个不停, 金盘里送来新鲜的荔枝。 宫廷前车马拥挤杂乱, 没有地方可以让其他姨娘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