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虞俦
飞鸣争啄赪虬卵,木杪斜阳几点鸦。
红叶堪书收拾取,不妨分付郑虔家。
柿熟园夫不采可嘉
红红的柿子挂在树上,吸引了飞禽和鸣鸟,它们争相啄食,树叶间洒下几点夕阳鸦。这满树的红色叶子堪以收藏,果实成熟了园夫却未曾采摘,这实在令人感到欣慰。
这是一首以写景为主的记事诗。作者首先以飞禽和鸣鸟争啄啄柿子起兴,烘托出柿子成熟时,枝头的热闹与秋日的明媚,以及大自然勃发的生机。然后才点出主旨,即诗人在见到柿子熟了,而园夫未采时,心中生出的对丰收喜人的欢欣之情。作者自注:“郑广文(虔)爱此物。”这里并不是为了作诗而拉郑虔来凑数,而是借郑虔这位唐代诗坛上的“爱鸟者”来表达自己的喜悦之情。
在作者看来,这满树的柿子,就是满树的黄金,满树的希望。尽管园夫没有采摘,但果实已熟透,不摘自落也就在情理之中了。诗人将满树的红叶比作书纸,这是赞美园夫的智慧。因为果实成熟后,如果不及时采摘,任其自落,那么红叶作为纸质的叶片便可派上用场。因为“红叶堪书”,所以不妨就地收拢起来,不必再麻烦郑虔家了。
这首诗语言朴素清新,构思巧妙。诗人以柿子为题材,以“柿熟园夫不采可嘉”为题眼,将景、情、事融于一体,描绘出一幅生机盎然而又富有趣味的初秋夕景图;另外色彩点染得当。仅以色彩写“红”,尤其是落叶变红的叶子映着初照射的斜阳,“分红”超以之不及更加浓艳醒目表现了的不仅仅是时令(深秋),更多的是令人捉摸不定的作者浓厚的兴感意味在当提起任何能够引起怀旧的“物事”时,“郑虔家”那代代相传熟透的红叶立即闪现在作者的脑际上,(中国画中的山水屋宇由于勾勒烘托和染色的出色更使得实物象置于图画之中。一样平常读者之所以对此而着迷主要是这幅画面中所寓包涵的诗意、画意。)这种颇具匠心的描绘与点染不仅将柿园的美妙处描绘了出来,而且也暗示了园夫的憨厚可爱。
至于“不妨分付郑虔家”一句的幽默诙谐则更是全诗的点睛之笔。它不仅使整首诗情趣盎然、包蕴丰富;而且通过运用典故所暗示出的机趣(当然这里的用典是以诗人与郑虔的深厚交谊为背景的),也为诗歌增添了艺术魅力。至于诗人通过“不采柿”所表达出的怀旧情思与得柿子的喜悦和感叹世事的寓意也给读者留下了回味的余地。
宋诗冲淡中别有韵味的一种味觉也许就源于这些个像《柿熟园夫不采可嘉》这样贴近生活的作品。这样描绘事物的笔触恰恰将作家的群体人格由生活的纵深处提溜出来。“味在舌尖”,细嚼慢咽之后回味无穷,这是生活与艺术之间融合为一的契机。至于它究竟是怎样的一种滋味呢?也许只有品尝过生活的人才能真正领略得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