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虞俦
凹沼几平岸,晴云故出溪。
已添新绿润,尚有暗芳栖。
风雨将春去,樽罍欠日携。
归田吾未果,愧尔杜鹃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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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晴
宋 虞俦
凹沼几平岸,晴云故出溪。 已添新绿润,尚有暗芳栖。 风雨将春去,樽罍欠日携。 归田吾未果,愧尔杜鹃啼。
虞俦的这首《新晴》诗,以细腻的笔触,描绘出雨过天晴后,溪边岸上的一片生机,表达了诗人对田园生活的向往和归隐之志却未实现的心理。此诗无一字妄发,意味深长,是一种内倾型的人格流露,虽然含义复杂,但仍可循其思路见其端倪。
诗篇一开始即以“凹”、“平岸”、“晴云”及“出”溪这几个特征,说明是个睛日的池塘景色。“出”字极为凝炼,说的是在太阳的光照下,溪水由原先的满盈而现在又溢出堤岸,在“凹”处形成了一片浅浅的水面,水面上漂着白云一般的雾气。这似乎是一幅十分宁静的水墨画,然而诗人的情绪一开始就出现了。这云般的“晴云”自然会引逗着人们的遐想:这水面下该有多少形态不一、活泼可爱的鱼儿在自由自在地游动着。这里已经暗示着一个充满生机的世界。
“已添新绿润,尚有暗芳栖”两句,紧承首联的“晴云”,对池塘雨后新景进行具体描绘。“新绿润”,指经过雨丝的滋润,岸上刚长出来的嫩绿的野草更为滋润鲜亮。雨水滴入野草丛中,草上附着的露珠不断地增大和滚动,所以带上了“暗芳”。“新绿”和“暗芳”还写出了诗人见到景色的喜悦、惊喜的感情在热爱乡村生活的情绪中也理所当然地对蜂飞蝶绕的活泼气氛抱着极大的兴趣。“已添新绿润”,尽管还只是“几平岸”,却使诗人体会到了春天的信息。“尚有暗芳栖”,在肯定嫩草带着雨露的同时,肯定了更为繁茂的春花(芳)正含苞怒放。“已”、“尚”二字相衬,使诗人的喜悦心情和饱满的情绪得以强化突出。
“风雨将春去”,是承接二句而来的,但笔锋一转,“樽罍欠日携”便把笔墨引向了对田园生活的向往和归隐之志却未实现的心理状态。这里用酒器樽罍借代宴饮时光,用“欠日携”表示诗人由于种种原因未能如愿地享受这田园之乐的遗憾。这两句所流露的情绪与上述欢快气氛很不谐调。其实这是欲进故抑,算是一种反跌手法。“归田吾未果”,是全诗的主句,也是诗人内心矛盾的症结所在。这一转折,使前面所蓄积起来的欢快情绪顿时消失殆尽。这种结尾的特点是发人深思而不是浅薄陈现。它把诗人那种与乡村环境保持着对立统一关系的心情曲曲传出。从全诗布局看,前几联是在诗人熟悉的环境中所勾画出的清新明快之景,结尾则暗示了诗人在污浊的环境中不能忘情自然的心愿。“池塘景色图”,不过是诗人以乐景写哀情的一种载体而已。
诗的形象并不复杂,却描绘得那样如诗如画、耐人寻味;情绪并不直露,却写得那样率直、深沉而富于变化。这是因为诗人运用了贴切的表现手法。他在前六句写景与起后二句抒情之间有着紧密的内在联系。此外,“凹”、“平”、“晴”、“出”等字写得准确而传神;在起后二句中又用对偶、反跌、虚字等手法加强了表达力量,也是不可忽视的艺术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