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虞俦
嫋嫋酸风吹客衣,冥冥芳树揽秋思。
谁教宦路分南北,自是人生足别离。
送岸飞花何太急,留人夜雨故来迟。
眼前他日凫鸿堕,莫作情疎不寄诗。
《送别王诚之给事》诗写得优美精致,缠绵悲凉,颇能显示其为人沉挚、敦厚的性格。下面就试做一简要的赏析。
诗的一、二句以平叙起笔,从别时景物落笔,着重于离情别绪的描写。“嫋嫋酸风吹客衣”,造语新奇,长风吹衣,飘零如絮,景象凄凉,逗起离情。“嫋嫋”二字为叠字,声韵轻柔凄酸,有助于表达悲苦的情绪。而“酸风”即秋风,又带“酸涩凄楚”之意,且与“吹衣”的“酸”字呼应,一语三关可谓妙绝。“冥冥芳树揽秋思”,芳树笼笼,离思重重,一“揽”字给人以离愁萦绕于怀、难以排解的感觉。两句诗将离别的景物写足了,才能尽情抒发别离之情。
三、四两句直接入题,写送别的场面。“谁教宦路分南北”,写出了王诚之奉命由北京调往南京,兄弟姐妹天各一方,从此宦途各异。“自是人生足别离”,补充上句,此一别离情景便不言而喻了。
五、六两句进一步描写送别的情景。“送岸飞花何太急”,花意匆匆,似乎太匆忙了。古人有“挽春不住留春住”的诗句。“留人夜雨故来迟”,与上句相联系,又似乎有深意。忽然来了惊喜之感:啊,细雨如丝、凉润泽衣呀!怎会故意来迟呢?撩人情思的夜雨比催花的风更有意味,这种反衬的艺术手法不仅引人入胜,也看出诗人写人情的细微。
末两句总束全诗:“眼前他日凫鸿堕,莫作情疏不寄诗”。又显得气宇阔大,跟诗句协调一致:当下有人送鸿雁捎寄给你殷勤的情谊,和你的远方游子倒个遭遇而已!你不必见怀了却丢了朋友的情份面是不适当的、我那么提醒你不要不去信时毫无期待把联系我的吟情绝了思已久莫非就“情疏”了么?这种坦诚真率的风骨(即事抒怀,表现得很旷远),也给全诗增添了耀目的光彩。
诗中的“酸风”、“飞花”、“夜雨”、“情疏”等都是自己心灵情感外射的产物,“不雕琢而情尽意显”(王安石评语),这首小诗就这样把哀情、美境撮引入自己的艺术境界里。这首诗虽然艺术成就不大,但却是虞俦淡泊人生的表现。清代吴淇说:“此诗非但咏作送别,但心迹安处可见矣。”这种看法很准确。全诗体现了诗人待人忠厚、绝意仕进的性格情操。同时“送岸飞花何太急”亦是一句流传的名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