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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 郑燮
乾坤欹侧，藉豪英几辈，半空撑住。
千古龙逢源不死，七窍比干肺腑。
竹杖麻衣，朱袍白刃，朴拙为艰苦。
信心而出，自家不解何故。
也知稷契皋夔，闳颠散适，岳降维申甫。
彼自承平吾破裂，题目原非一路。
十族全诛，皮囊万段，魂魄雄而武。
世间鼠辈，如何妆得老虎！
《念奴娇·方景两先生庙》赏析
这首词是诗人为明代忠臣方孝孺、景清所建的祠堂所作。上片以"乾坤欹侧"开篇，气势恢宏，将方、景二人比作撑持天地的栋梁。"千古龙逢"二句用比干剖心的典故，赞颂二人赤胆忠心。"竹杖麻衣"以下写二人虽布衣之身，却敢于直面刀斧，其朴拙刚直之态跃然纸上。
下片以"稷契皋夔"等古代贤臣作比，突出方、景二人的历史地位。"彼自承平"二句点明二人与世俗的格格不入。"十族全诛"三句写二人虽遭极刑而魂魄不灭，英武之气长存。结句"世间鼠辈"以对比手法，讽刺那些装腔作势的庸碌之辈。
全词气势雄浑，用典精当，通过对比手法凸显了方、景二人的忠烈形象，表达了作者对忠臣义士的崇敬之情。
现代文译文：
天地倾斜欲坠， 全靠几代豪杰， 在半空中苦苦支撑。 千古忠臣龙逢精神不死， 比干被剖七窍的赤胆忠心。 拄竹杖穿麻衣的布衣之士， 面对朱袍白刃的权贵， 以朴拙刚直对抗艰难险阻。 凭着信念挺身而出， 连自己也不明白为何如此执着。
我也知道稷、契、皋、夔这些贤臣， 闳夭、散宜生这样的能人， 山岳降生申伯、仲山甫这样的栋梁。 他们生在太平盛世建功立业， 而我们生逢乱世粉身碎骨， 本就是不同的命运轨迹。 纵然十族被诛连， 身体被碎尸万段， 魂魄依然雄壮威武。 世上那些鼠辈小人， 再怎么装扮也成不了真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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