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李廌
风回荔萝香,意与尘气别。
杳杳云际钟,皎皎松上月。
触焉感幽处,蜡屐俟明发。
丙子岁三月十有二日游嵩山宿峻极中院时天气
风回荔萝香,意与尘气别。
杳杳云际钟,皎皎松上月。
触焉感幽处,蜡屐俟明发。
这是一个值得深入理解的诗。它的构造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起首两句即是抓住感觉和经验,“荔萝香”不能构成空间远近的感觉,而在山中、亭榭四周(似乎必然造成空气污染,甚而在南国某些阴湿之月便常见杨梅时或满鼻)。这两种对形象事实造成的时间差距和不符,便构成了诗的意境。
“风回荔萝香,意与尘气别。”这两句是写景,是写对环境的感觉,同时也是写情志的触感。它所传达的是一种精神状态,一种心情。它使人感到诗人是摆脱了尘世一切烦恼,一切忧愁,整个身心都沉浸在秀美的景色之中了。
“触焉感幽处”一句承上启下,把上句流露的喜悦之情和下句可能引起的愁思,很自然地地联系起来。“蜡屐俟明发”,似乎表现了诗人的怡然自得,但是它又引起一种悬想:诗人不是游山玩景,他是在寻求一种幽静的环境来安顿自己的心情的。同时,“俟明发”又使人产生一种凄迷情调,这就为下文伏下一笔。
诗人通过对环境气氛的描绘,表明了他此时此地的心境。而这一切又很自然地引出“独夜清琴罢”和“此意无言语”两句。这两句中的“独”字是具有典型意义的。它一方面表示了诗人的孤独感,另一方面也表示了诗人的自觉不凡。“罢”字是诗人从景物触发而产生的一种纯洁的感情,它说明诗人不愿搅扰这美好的夜景于片刻间。
最后一句“此意无言语”三字,与前面所写环境气氛都十分融洽,它把诗人幽静、淡泊的心境传达出来了。在全诗中,“意”字贯穿始终,它是全诗的主线。这首诗的结构也十分严谨。从上山到住宿到夜宿,从感觉的逐渐加深到入睡前的思想活动和心情,层次分明而又自然过渡。
这首诗的意境和语言都是清新明净的,没有一点尘世的喧嚣和纷扰。它似乎告诉人们:在山川草木、风月无边的自然之中,人们可以摆脱一切烦恼和忧愁,得到片刻的安慰和宁静;在这个无须人为的努力和奋斗的环境里,人们却也可以因此而放松自己的心灵,更深入地感受自己与外界、与周围环境的关系,以及自己与世界的关系的远近。这样的一种解脱感也是一种可贵的解放的感觉,它是心灵的净化和沉淀的过程。诗人在山中的心情便带有这样一种内涵:人与自然的和谐共存也许是我们与世界的关系的一种最好的表达方式。它不需要人为的努力和干预,也不需要把自己的意愿强加于外界和自己本身。我们只是安静地存在着,像山水一样自由自在,悠然自得。这也许就是我们在自然界中应该有的位置和感觉吧。我们也可以从这个过程之中找到我们自己内心的自由和宁静。我们在山水之间找到的是自己心灵的解放和升华,这也许就是山水对人类的重要意义所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