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张舜民
江皋萤火故煇煇,仍解穿帘夜点衣。
但取见时增意思,莫嫌生处太卑微。
月明敢向星中乱,天黑偏能雨里飞。
今日分明知我去,何年漂泊照吾归。
原诗作者通过对萤火虫这一弱小卑微形象的赞咏,寄托了一种高远的人生志趣。结合此,对原诗进行赏析如下:
在宋诗中咏萤之作虽颇不少,但其中不乏情趣饱满、境界新颖之作。这大概与当时久经战乱、宦海、追求自由的生活理想有关吧。就如历代咏蝉之作中蝉的形象大都是高洁的,它那居高饮露、扶疏而鸣的特点,常常是古代文人理想人格的化身一样。张舜民这首咏萤诗,便很富于生活情趣和意蕴。
首句“江皋萤火故飞飞”中,诗人展现了一幅江畔萤火虫闪烁飞舞的生动画面。“故飞飞”三字对这种热烈活泼的生命形态极尽描摹之能事。“江皋”二字点明所处地点。“萤火”二字承上诗句“今夜扃愁户牖,安知不是辟寒犀”(张舜民另一首诗中的句子),意思已暗含江边之所以有萤,乃是为驱散夜间的寒冷。“故飞飞”三字充满了喜爱之情,唤起人们一种亲切感。
“仍解穿帘夜点衣”一句,笔锋一转,又展现了一个情态宛然、呼之欲出的“忘机”书生形象。此句的意思是:萤儿在夜色中轻盈的飞着,闪闪的亮点映照在人们早以熟悉的这袭衣衫上。萤火虫夜间来临时固然令人喜悦,可在江畔度过的这样的夏日之夜总要遇到的:当你忧愁感叹地向窗帘的穿帘而过时,“忽然冲着人的脸一亮,仍使人感着一种惊喜”,并非此日有而前日没有的事情;“怎么天天在这屋子里这般的寂寞着呢!那些萦回不去的思想是什么”?又也许你是勤奋之士刻苦读书熬夜也在候多时矣?使人不仅联想起龚自珍诗云“更残又复鸡三号,城头管灯围射影”。虫会成为受他催眠对象?不管怎样,一个忘机的人就这样地喜爱上了萤火虫。
第三句“但取见时增意思”,就更为显豁了。这句是点明题旨的,即写出了喜爱萤火的原因:看它时隐时现、流光飞舞的光影,能增添读书作画的乐趣。其实这也就是全诗的主旨所在。但取见时“所展示的绝非狭隘的功利心,而是高远的志趣和情怀。它给人一种积极向上的精神动力。
“莫嫌生处太卑微”,句意一转,既然萤火虫能给人们带来快乐,那么它卑微的生命又有什么值得嫌弃的呢?在诗人看来:像萤火虫那样忘机得趣的生活是何等地令人向往!从写法上说,这与首句写其小而不写其大有着同工异曲之妙。古人常以处卑微而能忘机者为高士、逸士。像《晋书·车胤传》载车胤家贫不常得油而夏月则练囊盛数十萤火以照书即是其例。这不仅使我们从字面上领略到一种生活的情趣,而且似乎还能从字面以外领略到一种高远的人生志趣。
第四句“月明敢向星中乱”与前三句写法已有所不同:它既不像前三句那样展开画面予以描写,也不直接点出自己的情感;而是通过侧面烘托加以展现的。意思是说:天如此之大而萤火虫之小却敢于在其中飞舞。一个“乱”字向读者暗示了种种情状:你看那天上的星星虽然繁多却各有其位,它们与那银河相隔甚远毫不混杂;而那飞舞的萤火虫虽只在明月照耀下闪烁着点点微光却也要冲着众多的星星乱窜一番——尽管它是不敢这样做。这不禁使读者想到人世间许多不畏强暴不随波逐流之人有时也会遭遇到类似萤火虫般的坎坷不顺。然而只要胸襟开阔、志趣高远又何损于其高洁的形象呢?这一句与前三句一样,同样洋溢着一种盎然意趣和深长意味。
末句“何年漂泊照吾归”又与前三句有别:它不是正面写景而是通过写心来表达自己的愿望的。“天黑偏能雨里飞”一句可以视为一种象征:它象征着在逆境中诗人也能发出熠熠的光辉;象征着诗人希望有朝一日能像萤火虫那样在漂泊无归的生活中也能给人以光明和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