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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 韩愈
日王忿违慠，有命事诛拔。蜀险豁关防，秦师纵横猾。——韩愈
风旗匝地扬，雷鼓轰天杀。竹兵彼皴脆，铁刃我枪齿截。——孟郊
刑神咤牦旄，阴焰飐犀札。翻霓纷偃蹇，塞野澒坱圠。——韩愈
生狞竞掣跌，痴突争填轧。渴斗信豗呶，啖奸何噢嗗。——孟郊
更呼相簸荡，交斫双缺齾。火发激铓腥，血漂腾足滑。——韩愈
飞猱无整阵，翩鹘有邪戛。江倒沸鲸鲲，山摇溃貙猰。——孟郊
中离分二三，外变迷七八。逆颈尽徽索，仇头恣髡鬝。——韩愈
怒须犹鬇鬡，断臂仍果瓜吉瓜。——韩愈
石潜设奇伏，穴觑骋精察。中矢类妖犭参，跳锋状惊豽。——孟郊
蹋翻聚林岭，斗起成埃圿。——孟郊
旆亡多空杠，轴折鲜联辖。剟肤浃疮痍，败面碎京刂吉刂。——韩愈
浑奔肆狂勷，捷窜脱趫黠。岩钩踔狙猿，水漉杂鳣螖。——韩愈
投奅闹石宫隆石，填隍亻威亻密傄。——韩愈
强睛死不闭，犷眼困逾目必。爇堞熇歊熹，抉门呀拗曷。——孟郊
天刀封未坼，酋胆慑前揠。跧梁排郁缩，闯窦猰窋窡。——孟郊
迫胁闻杂驱，咿呦叫冤跀。——孟郊
穷区指清夷，凶部坐雕铩。邛文裁斐斖，巴艳收婠妠。——韩愈
椎肥牛呼牟，载实驼鸣曷。圣灵闵顽嚚，焘养均草艹察。——韩愈
下书遏雄虓，解罪吊挛瞎。——韩愈
战血时销洗，剑霜夜清刮。汉栈罢嚣阗，獠江息澎汃。——孟郊
戍寒绝朝乘，刁暗歇宵詧。始去杏飞蜂，及归柳嘶扎虫。——孟郊
庙献繁馘级，乐声洞椌楬。——孟郊
台图焕丹玄，郊告俨匏稭。念齿慰黴黧，视伤悼瘢痆。——韩愈
休输任讹寝，报力厚麸秳。公欢钟晨撞，室宴丝晓扴。——韩愈
杯盂酬酒醪，箱箧馈巾帓。小臣昧戎经，维用赞勋劼。——韩愈
《征蜀联句》现代文赏析与译文
【赏析】 这首由诗人与孟郊联句创作的战争史诗，以惊心动魄的笔触描绘了唐军征伐蜀地的惨烈战况。全诗采用"韩-孟"交替的联句形式，形成独特的艺术张力。诗人的诗句如刀削斧凿，充满金石之声；孟郊的联句则似鬼斧神工，透着森然寒气。诗人运用"风旗雷鼓""竹兵铁刃"等意象群，构建出视听交织的战场图景。更通过"血漂腾足滑""断臂仍果瓜"等触目惊心的细节描写，展现战争的残酷本质。结尾处笔锋突转，以庙堂庆功对照战场血腥，暗含对战争功业的深刻反思。
【现代文译文】
（诗人）帝王震怒于叛逆，诏命大军征讨伐。蜀地险关尽攻克，秦地雄师纵横踏。 （孟郊）战旗猎猎卷大地，战鼓隆隆震天杀。敌兵竹甲脆如纸，我矛铁刃断钢甲。
（诗人）刑神怒叱牦牛旄，鬼火闪烁犀甲扎。虹霓翻卷旌旗乱，荒野烟尘漫天洒。 （孟郊）狰狞面目相拉扯，痴狂冲撞互碾压。渴战嘶吼声震野，撕咬奸佞喉间哑。
（诗人）呐喊声中阵动摇，刀斧相击缺口大。火起刀光腥风涌，血浪翻腾脚底滑。 （孟郊）猿兵溃散无阵型，鹰骑斜掠突刺杀。江翻鲸鲲沸水涌，山崩猛兽四散爬。
（诗人）阵中分裂三两队，外围变幻七八岔。逆贼颈套绞刑索，仇敌头颅任剃刮。 （诗人）怒张须发如荆棘，断臂横飞似瓜挂。
（孟郊）石后暗藏奇兵伏，穴中窥探细谋划。中箭如妖扭曲跳，冲锋似兽惊恐乍。 （孟郊）践踏林间尸堆积，厮杀扬起尘灰沙。
（诗人）旌旗倒地剩空杆，车轴断裂难衔接。刀剐肌肤满疮痍，剑劈面庞碎骨牙。 （诗人）溃兵奔逃似疯魔，狡敌脱身真奸猾。岩间猿猴惊跳跃，水中鱼鳖乱窜爬。
（诗人）巨石投落震宫阙，填平壕沟尸堆压。 （孟郊）怒目圆睁死不瞑，困兽瞪眼血丝挂。城墙燃烧烈焰炽，破门吱呀半倒塌。
（孟郊）天威未降封刀剑，酋首丧胆跪降下。蜷缩梁后暗发抖，窜逃洞中如鼠怕。 （孟郊）胁迫声中杂驱赶，冤魂哀鸣遍山野。
（诗人）扫清边远定太平，凶顽部落坐受罚。邛地文章重修饰，巴地艳舞新选拔。 （诗人）椎牛肥壮牟牟叫，载货骆驼鸣嗒嗒。圣皇怜惜愚昧者，恩泽普降如草发。
（诗人）诏书制止猛将怒，赦免罪囚慰残瞎。 （孟郊）战血渐随时光淡，剑霜夜半冷光擦。汉地栈道息喧嚷，獠人江水静无哗。
（孟郊）戍楼寒绝晨鼓响，刁斗声停夜巡查。出征正值杏花蜂，归来已闻柳蝉哑。 （孟郊）宗庙献上敌首级，乐声穿透椌楬架。
（诗人）高台图卷焕丹青，郊祭庄严匏稭插。抚齿自怜鬓斑白，视伤犹见疤痕痂。 （诗人）休论传言任安寝，报功厚赏麦麸撒。晨钟撞响公卿乐，晓弦拨动内宴洽。
（诗人）酒杯相酬醇酒美，箱笼馈赠锦巾帕。小臣不懂兵家事，唯以拙笔颂功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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