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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 于慎行
碧玉好颜色，故是小家女。
笑倚金绣屏，不解挑郎语。
碧玉歌·其一
于慎行
碧玉好颜色，故是小家女。笑倚金绣屏，不解挑郎语。
她笑容满面地倚着金绣的屏风，却不懂得主动挑逗情人话语。
这首诗写一个容貌美丽的少女，出身低微，被卖为童养媳。她天真活泼，伶俐可爱，虽然与青年农民相恋，但由于社会地位的悬殊，竟遭到婆婆的严厉干涉。诗人通过少女的自述，把她的纯真可爱的性格，怯于反抗的内心世界，以及因为爱情不遂红丝而产生的怅惘之情，表现得相当深刻。
首句“碧玉好颜色”是明写少女的美丽。碧玉在古代诗文中是一个含义极广的概念。有时用以比喻青春、美貌、希望、理想等。有时又特指绿玉或翡翠。此诗中的碧玉则是指少女的姓名。一个“好”字，不仅可以看出诗人炼字的工夫，而且可以感到这个被人们誉为“碧玉”的少女是确有过人之处的。这句诗似乎隐含这样的暗示：如碧玉这样的容貌出色的少女却卖作童养媳，实在是埋没了人才。所以次句即接下去说“故是小人家女”。此诗不提少女的身份和家庭如何，而只说“小家女”，这就更耐人寻味。接下去“笑倚金绣屏”写其人既美且媚，如花似玉；“笑”字更把一个少女特有的神采飘逸风度写了出来，“不解挑郎语”更把少女纯洁可爱的性格暴露无遗。不难想见，这位少女的意中人为她魂牵梦萦，他常常用些风趣的情话挑逗她、安慰她。可是面对爱情，少女却羞怯得很，她虽然爱得很深，却始终不敢用动人的言语或行动向对方表示出来。然而这一切，都难以掩饰其爱情所引起的喜悦和幸福感。“笑倚”表明她情不自禁地微笑着；倚金屏时的动作说明心情极为兴奋和甜蜜；喜笑颜开更充分表现了她的内心喜悦。正是这些描写使她那初恋的少女形象塑造得栩栩如生。全诗抓住少女这样一个生活片段加以点染，显得特别轻松活泼而富有诗意，少年男女初恋时的神态和少女的羞怯心理都得到了很好的表现，给人以身临其境的感觉。
这首诗在艺术表现手法上纯用白描，不避重复词语。在绝句中用“笑倚”和“不解”两个词组重复也属少见。但这种复沓层叠的写法却使人觉得用得恰到好处：前两个词组主要用来表现少女的神态，后两个词组主要用来表现少女的心理，因此并无累赘之嫌；加上用得自然而巧妙，所以并不觉得重复，倒使人有丰富的感觉。这也许可算作“一唱三叹”的一种新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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