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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 张乔
先秋蝉一悲，长是客行时。
曾感去年者，又鸣何处枝。
细听残韵在，回望旧声迟。
断续谁家树，凉风送别离。
蝉
唐 张乔
先秋蝉一悲，长是客行时。 曾感去年者，又鸣何处枝。 细听残韵在，回望旧声迟。 断续谁家树，凉风送别离。
诗人是深深喜欢蝉的，尤其喜欢听蝉鸣。古人以为蝉在鸣声上先秋而到，所以叫做“先秋蝉”。而客行他乡，总是会有些难以言说的苦楚，这与蝉的鸣声暗合，更增加了诗人的悲情。他去年在这里听到蝉鸣，今又在这里听到蝉鸣。这蝉鸣，是如此悲切，就像有人在凄切地吟咏诗人自己。仔细聆听，似乎还能听到那残留的余音，再回望刚才的音色，却已经变得缓慢了。一声一声的蝉鸣，断断续续地从哪家树上传出来，一阵凉风吹过，送走了一程又一程的离别。
诗人把蝉拟人化了。这并不是常见的以蝉为诗。但诗人从蝉的鸣声中听出了自己的心声，似乎蝉就是诗人自己，从去年到今年，从过去到现在，一直都在哀音中凄切地吟咏着自己。这样的拟人手法是很高明的。然而更妙的是诗人并不把心声直接道出，而是让蝉声断续不休地在读者耳边回响。这个蝉声就像一支小小的离歌，让人感觉到一股浓重的哀思之情。
诗人在这里写的是蝉声，抒发的是自己心中的离愁别绪。全诗没有一句是直接描绘景物的，但读者却能从这蝉声中感受到诗人的情感和心境。这样的写作手法是很有特色的。
“细听残韵在，回望旧声迟。”这里，“残”与“旧”都是双关语，既是形容语，又是双关语。作者本已倾听停当准备离去，但又似听见残存的余音缭绕；分手而去后回首望去仿佛声调拖得更长一些、沉重一些。这是一层双关。“旧声”有二解：一是亡友遗留下来的声音。惋惜之余，“旧声迟”三字含有无限凄婉之情。“旧”与“新”相对。“旧声迟”也含有新韵已到而未闻之感；二是先年的声音听起来更慢一些、沉一些、婉转一些。这两种解释都通。从艺术手法上说这是一“活”句—— 其多义性更能体现出音乐旋律似的质感美感。这首短诗运用了移情入景的手法以蝉的鸣唱来抒发自己的情怀，意蕴丰富深挚，韵味悠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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