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宋庠
磊落离幽壤,沈潜莫记年。
支机形迥出,蕴玉势相连。
空穴云犹抱,坳纹溜欲穿。
虎蹲休怯射,羊叱待逢仙。
峭拔希千仞,参差异一拳。
讵闻轻宋璞,可要逐秦鞭。
翠峙晴轩影,寒生晓槛烟。
到公棋未胜,张颢印虚传。
齐碣思閒馆,圯桥意旧编。
何当成五色,鍊质补娲天。
以下是我对这首诗的赏析:
这首诗咏物言志,诗的构思妙在即物生情,将石拟人。题目虽为“丑石”,但诗人咏的是奇石。“磊落离幽壤,沈潜莫记年。”磊落,石头颗粒散布的样子,在这里可用来形容此石散朗峻拔、不循丘陇的特点,还可以用形容宋庠一生怀才见弃却坚韧自信的人格特征。开篇两句可看作总起,过渡得非常自然。然后即展示此奇石惊世骇俗的磅礴气象。“支机形迥出”在此强调石头山峰高耸、形似支机井,陡峭绝伦。这句将物拟人也有力地表现出宋庠诗人是放达不羁的人,瞧不起寻常石块的。在首联奠定的基础上,诗人进一步开拓题旨,充分咏赞此奇石令人心旷神怡的自然美和蕴含着不尽的造化之美。“蕴玉势相连”赞奇石与玉相近,“玉”温润洁白,为世间最美的矿物质之一,“石蕴玉”以示其“物华之幽妙”(刘禹锡句)。
后两联上句用一典,“空穴云犹抱”言山脚空处仍有云团簇拥着;而下句则又将此奇石拟人化到极致。“坳纹溜欲穿”赞此石皱折处如溜圆转,有欲穿溪流之势。前六句层层拓开题旨,赞石之幽、峻、美、秀、奇,同时也暗示了诗人高洁的人格追求。
“峭拔希千仞,参差不一拳。”两句突现了此石峭而峻拔的特点,其势逼人,令人有摇摇欲坠之感;其景不凡,给人以“独绝”之感。这既表现了奇石的特点,又照应了开头磊落的气质。宋庠一生仕途坦荡,为人磊落,所以从看似平淡的咏石中表现出自己的人格追求。
结联“讵闻轻宋璞,可要逐秦鞭。”语意翻腾跌宕,表现了诗人对庸人不知欣赏、反而贬损奇石的极大不满。“讵闻”表现庸人中听耳目之欲的浅陋无聊,“可要”则表现了诗人对奇石的珍爱与赏识。这两句是此诗的诗眼,既赞石又咏怀。最后两句“翠峙晴轩影,寒生晓槛烟。到公棋未胜,张颢印虚传。”两句写景如画,赞石情深。“翠峙”表现山峰的秀色因日光映射而峻朗如玉;“寒生”则写出了清晨水气弥漫中群峰若带露水的清冷神韵。这样景物描写表现了诗人闲适的心境,同时奇石更增添了景色的神韵。
全诗咏物抒情,将物拟人化,富有情趣。清代诗人宋翔凤说:“太仆公诗磊落可爱。”(《定庵经进定公诗说》)这评语也适用于宋庠此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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