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 姚合
春色三千里,愁人意未开。
木梢穿栈出,雨势隔江来。
荒馆因花宿,深山羡客回。
相如何物在,应只有琴台。
现代文译文:
三千里春色美如画,离愁别绪使我心情压抑。 木梢穿过栈道伸展开,隔江雨势淅淅沥沥。 荒凉的驿馆因花而留宿,深山内我羡慕你已归来。 要问我心中有何物值得珍惜,我想只有琴台。
赏析:
姚合与贾岛诗风相近,善于描绘山林幽境和生活情趣,这首送别诗写出了“三千里春色”的美景和“深山羡客回”的浓情,引人遐思。诗人笔下的蜀地山水,既有“春色三千里”的美景,又有“隔江雨势”的音响;既有“因花宿驿馆”的温情,又有“羡客回深山”的深情厚意,然而这一切之中都有一种“愁人”之感和心境。送别本是伤感的,而作者在这首送别诗中更是融入了美妙的风景和温情的人文,创造出了一种独特的艺术境界。
“春色三千里,愁人意未开。”首联用起兴的手法,描绘出极美的境界。大好的春光绵延三千里,在这浓浓的春色中,送别友人,心情自然是愁闷的。然而面对如此大好春光,惜别之情却难以展开。这两句对仗工整,前句一韵到底,后句用“愁人”一转,转入悲凉凄楚的意境。
颔联写栈道艰险,从景色的描写中表达惜别之情。诗人用“穿”“出”“隔”几个字,把蜀道的特点写得生动形象。木梢穿过了栈道桥梁,可见栈道之高;透过雨幕远望江面,可见江水之宽;大雨隔江相望,又显得烟雨朦胧。写出了蜀道的峻险和荒远。“隔”字描绘出了山的连绵起伏、烟雾迷蒙的景象,既交代了雨景的前提条件,也表现出诗人的心绪烦乱、黯然神伤的情态。这两句句法也基本对仗,在富有流动感、层次感和音乐美的描写中传达出对友人的深情厚意。
颈联写诗人对友人旅途艰辛的关切和安慰。荒馆人稀是因为花香盖头,深山内游子已经归来,足见旅程顺利;尾联的“相如何物在”,是问值得留恋的东西太少了吗?显然是尾联是针对前面所写景物而言。“应只有琴台”,是说送别之地只能见到你的琴台了。此处应是倒装句法:相问之物只有你(雍陶)弹琴的琴台了。“应只有”,应似乎、大概的意思,用得不确凿;也可能这是诗人在想念友人,祝愿他此行一路平安,来日又能听他的弹琴;还可能暗示他自己于喧嚣的人生之后时对友谊的分外怀念、希望拥有时倍加珍重的心灵。“乱头须好好妆梳”体现了唐诗明白如话的语言魅力以及亲切温暖的内涵,“折得山花满袖辉”,也许寄托了身处下层的雍陶对自己美好前程的祝愿和对友人的祝愿。
全诗语言明白如话而又含蓄隽永,意境优美浑然天成。尾联更是匠心独运:似乎作者在想念友人之际突然想起了一个值得留恋的东西——琴台;又似乎作者在告诉读者除了琴台之外还有许多东西值得去追求。寥寥数字将自己怀念友人的诚恳热切心情溢于笔端却又柔而不滴!多少幽雅不尽的内含使人陷入了那一份熨贴熨心的联想思索中去:通过语言实体的流动性体现人文景色鲜活性灵魂双归之势中云化了青空的构景历程中。“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这首诗也让我们想起了唐代另一位诗人李商隐的名句:“相见时难别亦难”,这或许就是唐代诗人写离别之情的佳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