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黄裳
筛雨龙山淡淡烟,水帘遥在数峰前。
问言居士庵何处,为指中洲有陆莲。
湖上闲赋 其五
宋 黄裳
筛雨龙山淡淡烟,水帘遥在数峰前。
问言居士庵何处,为指中洲有陆莲。
这是一首闲适词,通过赏雨游湖表达了与世无争、潇洒脱俗的生活情趣。词中从朦胧的山色,到水帘般的雨滴;从平常的陆莲,到龙山问隐,一切都似乎与词人雅致的韵味暗合。让我们试着赏析一番:
起首两句,写词人游湖时的宏观印象。这是用一幅淡墨染成的水墨画来作为词的开端:在雨水的筛滤下,远处淡淡的烟笼着的龙山湖色,近处湖面上的水帘晴瀑。这几句的意境,仿佛融入了宋人所说的“溪山清远,水石幽奇”一类画图。“淡淡烟”与“水帘”把大自然的奇丽风光准确地描绘出。前句采用叠字形容词的修饰,有加强语气、传神韵味的效果。“遥在”形容水帘之高,由山峰而想到瀑布的高崖,这样的视觉的真实性与空间的远近透视,唤起了读者对这幅山水画的美的感受。这里笔墨简洁,直接勾勒出总的印象。
过片句中的“问言”,即“问之”之意,对山居隐士来说,可谓是“寻常言语”而己;“居士”即看居山中的老和尚。湖上的山水烟雨及亭子里的莲池花架等物,往往成了隐士对话时引用的内容。“问言亭中陆莲好”,借回答“居士”之问来间接写当前雨中的湖上风光。“陆莲”即荷花,耐寒且能在水中生长故称。“亭中陆莲好”似乎随意点出,但并非仅仅关涉到亭中的荷花盆景,它对烘托环境气氛、丰富主人公的神情态度,有着密切关系。这淡雅的亭阁、清幽的龙山、迷离的烟雨、奇秀的山水,无不在主人公欣赏吟咏之中。这里的物态风姿、花木鸟语、亭阁山水之景与对话入诗,把这绝妙景色的声响与形象互为表里地传达出来。
结尾一句“为指中洲有陆莲”,是“问言”之后引出的回答之词,它包涵了对话的全部内容:湖上风光好;山中隐士清高;山中景物之美,亦引出对话的话题。这一句妙在以景作结,它的韵味是隽永含蓄的。犹如一条绚丽的彩虹突然收起,但见一片晴空。词人伫立凝望指点中洲陆莲一派风光之中那种欣赏赞叹的神情意态,表现得淋漓尽致。同时它还给读者留下一些余味:如山中的景物何止陆莲一种;对话的双方究竟是谁;居士是否就是游湖者等等。这一句妙在它的含蓄不尽,留下了想象之余地。
这首词的意境和情趣均接近宋词的婉约派风格。全篇所写景物如烟似雨,美不胜收;语言清新淡雅;问答之间,描画了隐居幽境的风物和主人公赏景的怡然自得之情。在词史上与同作者的《夜行船·秋感》相比,意境更淡远而幽雅;词风也迥然不同:后者以清丽婉转为主,而此词则多了几分潇洒气韵。此词同历代咏怀名作一样“语不惊险、事不突兀、情不跌宕、笔无痕迹”,(史达祖《梅溪诗余评析》)体现了作者的诗词修养和平淡自然之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