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黄裳
紫微所拱皆仙官,开元无事长庚閒。
偶缘一念来人间,诗才到白诚无难。
英华峻发根自天,春空蔼蔼飞翔烟。
云涛雪浪沧溟喧,四面滔滔朝白川。
重与论文不须细,且贵胸襟写来易。
易中自有惊人词,绳墨空高何足贵。
苦谈杜甫峻谈李,文人相轻古如此。
始惟通道继而醉,万事纷纷宁复记。
三人分散难为攀,梦魂应觉星躔寒。
乃与月影同交欢,岂有俗态趋人寰。
若在真府如同家,琼丹我已修河车。
仙源将果蟠桃花,安知不共游烟霞。
便看琪园越三岛,休羡垂杨与芳草。
这首诗是和诗,即根据他人的原韵而作,以体现文人之间的互敬互重,相互学习的风尚。作诗的人是宋代的大文豪黄裳,所和之韵出于宋代另一大文豪苏轼的学生欧阳修。黄裳的这首和诗中有“便看琪园越三岛,休羡垂杨与芳草”之句,表现出他对于名利场上的东西已经看得淡了,而向往的是那神仙般的境界。
黄裳的这首诗是在欣赏李白诗集后所作,李白是唐代伟大的诗人,其诗之豪放、飘逸、奔放、洒脱,千百年来不知感染了多少人。黄裳此时已经是一个四十多岁的成熟男人,经历过人生的酸甜苦辣,但他却依然保持着一份年轻时的浪漫情怀。他渴望的就是像李白那样的生活:自由自在,浪迹天涯。
诗中首先表达了作者对于李白诗歌的赞美之情。“紫微所拱皆仙官,开元无事长庚闲。”这里借用紫微拱命星的概念,指所有被封建礼教约束的社会上层人士都在承受各自职务并扮演着自己命运的星座,显得活龙活现。“仙官”语出唐代范仲淹的神仙系列说,“琼浆满泛玻璃”(形容清纯润喉的白酒之酒面涨起的形态)。全句给人感觉若浩然正气逼人,有着“直把杭州作汴州”(出自宋代林升《题临安邸》)般的扬眉吐气感。这是典型的儒家“达则兼济天下”思想与道家“知足不辱”理念的融合体。表达出诗人壮志难酬却想入非非的自我安慰心理。
其次,“偶缘一念来人间,诗才到白诚无难。”这句中的“一念”二字,更显示出作者那种不甘寂寞的心理状态。“开元盛世”本应“长庚无事”,然而李白却因为“一念”而“来人间”,在当时的历史条件下,“安史之乱”事件中虽然李白并未直接参与反抗活动,但因其正直与抱负也未能被社会接纳,却阴差阳错间无意被卷入了事件当中并曾一度充当了唐玄宗的“高级侍从”及信任不疑的翰林供奉等职务,故作者称之为“缘”。这样就很自然地联系到他的诗句:“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 不过在黄裳看来,“一念”来到人间已经是很难得了,而李白还有更难能可贵的,就是他的诗才让人佩服。他从李白的诗歌中感受到了“白云苍狗”的变幻莫测和“骏马化为痴狗屎”(出自唐代杜甫《可叹》)的难以言说的妙处。这既是对李白诗歌的高度评价,也表明了黄裳自己的人生观:即使不能实现壮志,也要在其它方面有所作为。
第三,“英华峻发根自天,春空蔼蔼飞翔烟。”这句是形容自己的感受:李白的诗就像是春天的飞鸟,瞬间给人留下的印印深刻而且难于遗忘。“英华峻发”,主要体现出作为经学家与封建礼教恪遵者的黄裳对此人而李白诗句美的惊艳评价,称引的角度上也展现了自己平常很难发抒发的反璞归真和单纯的本性情趣与共鸣;也正如“春空蔼蔼”般唯美地描绘出了黄裳从此诗境中所领略到的来自李白诗作的意蕴悠长之美感。
第四,“云涛雪浪沧溟喧”表现出了李白诗歌中奔放雄奇的特质。这也是作者在受到李白诗歌感染后的一种精神释放和自由释放的象征。黄裳对这种意境的描述又借用了李白另一句诗:“黄河之水天上来”,从而使得自己内心受到的感染和影响表现得淋漓尽致。“四面滔滔朝白川”,一方面是说李白的诗歌如四面朝白川一样的浩渺;另一方面也借此表明了黄裳自己此时此刻思绪万千的情感状态。
总体来看,这首诗是一首感怀诗,也是一首浪漫诗。作者通过对李白诗歌的赞美,表达了自己对于自由、浪漫的向往。同时,也表现出了作者对于人生、对于社会的深刻思考。无论是在社会地位上还是在精神追求上,作者都表现出了自己独特的一面。这种独特性不仅让他的诗歌有了独特的韵味,也让他的人生更加丰富多彩。
诗的语言清新流畅、气势如虹。从中我们可以看出宋代文人的豪放风格和对人生自由的渴望追求,从而给我们现代人很多启示:就是应该活出自己的精彩、活出自己的味道。不论是处于什么样的情况和环境下都应该追求自我价值、享受人生的自由与快乐。这是一种人生的态度和信仰。因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