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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 舒亶
金丝络马青钱路。笑指玉皇香案去。点衣柳陌堕残红,拂面风桥吹细雨。
晓钗压鬓头慵举。恨里歌声兼别苦。西湖一顷白菱花,惆怅行云无觅处。
现代文译文:
金丝编织的马缰绳通往青钱铺就的小路,笑呵呵地指指点点向着玉皇大帝的香案前行。柳条街边飘落着残花,小桥旁轻风吹着细雨。
早上的发饰压着鬓角,头也不愿抬起。心中充满怨恨,歌声中夹杂着离别的痛苦。西湖里的白菱花倒影映在水面,只留下一个怅然若失的行云影子,再也找不到了。
赏析:
此词以轻巧空灵的笔法、深蕴的感情和完美的艺术概括了作者的一段生活经历,是一首“纪情”词。作品所表现的是一位歌妓的恋情,通过这位歌妓的特殊经历,生动地反映了当时一般妓女所共同的不幸遭遇。
上片写她骑马归来的情景。金丝编织的马缰绳通往青钱铺就的小路,这既是写实,又是在说她的归途径径与一般女子不同;她欢欣愉悦地指向玉皇大帝的香案前去,则是在说自己将前去应选,深信定会取胜。这里的“笑指”两字,充分表现了她满怀信心、精神抖擞的样子;结尾二句写她由小路归来,柳陌上堕下残红,拂面风桥上吹来细雨。这里的环境描写,一方面交代了时间、地点,另一方面也烘托出她这时欢愉的心境。
下片写她别后的生活情景。她早晨起来懒得梳理插鬓,满怀心事,歌声也变得苦涩了。她怀念着过去在西湖时一顷白菱花倒影映在水面的生活,那时她与情人的欢快生活是多么自由、幸福啊!而现在却是一别之后,惆怅之情溢于言表。
这首词在艺术上的表现特点是:善于借助于环境描写来烘托人物心境。作者将描写自然环境与刻画人物心境有机地结合在一起,烘托出人物的思想感情。另外,词风婉转细腻,句锻精湛圆转也是这首词的一个显著特点。如“拂面风桥吹细雨”一句,若去掉“风桥”和“细雨”就难以烘染出那种特有的情景来,“堕”、“吹”二字锻字精致,准确传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