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舒亶
寒日穿帘,澄江凭槛,练光浮动余霞。蓼汀芦岸,黄叶衬孤花。天外征帆隐隐,残云共、流水无涯。登临处,琼枝潋滟,风帽醉欹斜。
丰年,时节好,玉香田舍,酒满渔家。算浮世劳生,事事输他。便恁从今酩酊,休更问、白雪笼纱。还须仗,神仙妙手,传向画图夸。
寒冬时节,夕阳穿透帘子,余晖斜照,波光粼粼的江面犹如在凝脂般的丝帛上浮动。沙滩上蓼花稀疏摇曳,芦苇成行的水边则只剩下孤零零的芦花点缀在霜中。夕阳已逝,星辉暗淡前程可预见的是彩云和流水的送别。真是几度夕阳红的透彻,体会到金戈铁马的没落繁华不过往逝长流而已。热闹的三月莓毯上市之际我尝尽了好东西看得世人往返的身影过完夏收的丰硕或渐渐困窘萧瑟无比相比之年轻潇洒惯行的我何不喝醉呢?
酒是农家的玉香,酒是渔家的满瓮鱼。看这浮世劳碌一生,事事都输给老天爷了。就这般从今日起纵情饮酒,不再去问那仕途的坎坷,功名利禄的雪道。只求得神仙妙手将我这幅醉态描绘下来,向画中添酒了。此词以诗意的笔触,抒写了作者对农村生活的热爱,对淳朴、闲适的农村生活的向往之情。
此词开篇便是一幅秋江暮景,红日西沉,余晖透过帘栊照射在澄净的江面。平静的江面倒映着天光云影,如同一匹白绢在水面上浮动。蓼草繁茂的沙洲上,黄叶飘飘,衬托着稀疏的芦花,如雪如絮。夕阳逝去后,流云与流水结伴同行,飘逸宛转,流水带走了夕阳的沉寂,为人间生活添加了一笔浪漫色彩。与友人登上小亭饮酒赏景前,“三度红阳过尽”,而故人“不见”“想高致”这充分体现一种生活意味儿“返景”一回妙对传诵人口清顾嗣立说“但记得开轩一笑喜欲先非烟非雨景倚栏干岂在豪家与侠。”人生在世不过一杯浊酒笑看风云散罢了。
下阕写农事。“丰年”三句为上片意尽之处,从“好”字上生发出来。“玉香”指稻米成熟后颗粒如玉的声音。“酒满渔家”呼应开篇“登临”处,农家的酒香饭香四溢。“算浮世劳生事事输他人”一句则是一语道出人间真谛:人世间奔波劳累,到头来不过竹篮打水一场空。结以“休更问白雪笼纱”劝慰对方即可纵情行乐不要去想那些利禄功名。
“还须仗神仙妙手”一句回应篇首“重阳前席上次元直韵”以神仙出没相期于友人身上。“传向画图夸”,则将眼前景象如实地描摹下来供人夸耀。整首词风明白如话又蕴涵丰富:既有对农村生活的热爱之情,又表达了作者对淳朴闲适的农村生活的向往之情;既感慨了人生世事又流露出对神仙境地的向往之意。这些丰富情感又借助景物表达出来产生了很好的艺术效果。
这首词写重阳节登临宴饮的所见所感,词人将常见的题材写得很有新意。他不只是选取了一些具有重阳特征的景物如登高、饮酒、残云、流水、白衣苍狗等而已更重要的是融入了词人的主观情感将景物的意蕴重新解构赋予了全新的自我色彩使其作品具有了现代感。这种手法在宋词中并不多见。词人这种熔裁前人诗句入词的方法也值得学习借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