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晁说之
四明白发船司空,喘息使君如不容。
自尔怕道四明守,问今何人休吓侬。
丹阳丞相苏公子,气和体正如家公。
坐令山水生清思,云南云北挥毫中。
江瑶海扇不入箸,肯以腥咸水驿供。
百家之产归一器,诏下扫除勤耕农。
皇威海外讋蛟蜃,丽人大舶安得通。
元年新政见此守,丞相苏公真有後。
过家上冢问阿兄,四海澄清眼明否。
晁说之《送苏季升出守明州》现代文译文及赏析
四明白发船司空,喘息使君如不容。白发苍苍的船司空,像喘息一样,使你如不容,如此疲于奔命的船夫,更让你看出官员的急迫。自尔怕道四明守,问今何人休吓侬。你自己说要去四明郡做太守,问现在还有谁敢如此吓人?
丹阳丞相苏公子,气和体正如家公。坐在明州山水之间,挥毫泼墨,犹如云南云北的挥洒。江瑶海扇不入箸,肯以腥咸水驿供。江瑶海扇也不入筷子,岂肯用腥咸的水来供人食用。百家之产归一器,诏下扫除勤耕农。百家百业归一器物,诏令下扫除奸商奸民。皇威海外讋蛟蜃,丽人大舶安得通。皇上的威风让海上的蛟蜃也畏惧,海上的丽人大舶也得以通行。元年新政见此守,丞相苏公真有后。新政元年见到这样的郡守,丞相苏公真是有后继之人。
送苏季升出守明州是送别好友赴任,一般随情赋诗或悲戚、或唏嘘、或感动。但是苏轼不干那样老套的表达形式,赋予这次别离意味深长的想象,“过家上冢问阿兄,四海澄清眼明否”。这也是充满古韵而又绝非巧合的两句诗啊。它在若断似续、捉摸不定的恍惚意味中凝成了一份着落的牵挂——这份牵挂是那样的沉甸甸的、真实而质朴;它把苏轼对友人的一片深情融注于苍茫的远山近水之间;它把友人的一腔抱负寄托于澄清四海之中;它把一份无形的祝福凝成了一轮明日之升月。
在宋代词坛上,晁说之是一个比较特殊的人物。他早年颇不得志,投到吕洞宾的门下学习养生之道;哲宗元佑元年(公元1086)参加礼部进士的科举考试。才华出众,“以太学生论朝政数十千言”擢为进士的高第之后不断进奏而对统治集团内部那些表面上相互标榜实则明争暗斗的状况忧心忡忡又是六个劲敌之首。这使他形成一种愤世嫉俗的性格。晁说之对苏轼十分倾慕,曾多次写诗称赞苏轼的才学人品。这首诗是他送别友人赴任时借以抒发自己心志的佳作。
诗的前两句写友人赴任的艰辛。“四明白发船司空”句中化用东晋谢灵运《初去郡》诗句“怅无贞宰登,舟人怀一诺。”即诗人乘船远行路经明州太守官署所在地时。该城一片衰草残柳、车马稀疏的景象使作者惆怅不已,就像绝代佳人娥眉如黛的修长眉毛如一片烟雾横在浓重的夜色之中一般。“喘息使君如不容”一句出自对苏轼贬谪海南时一段生活经历的描述:“当时之窘极无所措,每望天西行,盼太平时。”由此可见其任情率真的人格魅力非同一般。他得到皇上恩准返京复命时是那样兴奋,“才近宫城门阙入,却瞻帝座星辰近”。快到都城长安时他急切地问道:“什么时候才可与诸公相见?”“夙心倦倦不自量”充分体现了他始终如一的报国情感和人格节操!友人此时又将肩负起浙东一方重任赴明州赴任,“前旌能式洛尘心”(作者知府鄱阳期间路过大湖转道荆南而描写的歌颂主政者的谦恭真情待客诗句),他那落拓不羁的心愿情状使船上所有司空舟师悲从中来并畅吐气韵深长的惋惜感慨;“自尔”两句引用南宋范仲淹《渔家傲》词意“长淮浪静月明秋,六六水程双照楼”,揭示出自己的切身感受:“自尔怕道四明守,问今何人休吓侬。”“自尔”二字足见其果敢性情;“休吓侬”三字运用杭州方言语尾、富于口语色彩尤其是透出一股天真可爱之意同时又有夸张作态诙谐之意其中的怨情则为细捻体味而出不难觉察其中的重任压力不可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