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晁说之
君家父子真国器,弃逐那知上苑春。
岚障城中尤自乐,浦珍市里本来贫。
曾怜浊俗排阊阖,蹔屈清江纵羽鳞。
我老相逢便相别,剧谈易象亦何因。
现代文译文:
你的父亲和儿子真是国家的奇才,被弃用又怎能知道上苑的春色呢?山岚云雾环绕的城中依旧快乐,在浦江珍贵的市井里本来就很贫穷。我曾怜悯浑浊的世俗阻隔了道路,暂时让你清江自由畅游。我年老时与你相逢却又要分别,和你畅谈易经又谈何容易。
赏析:
这是一首送别诗,主要抒发了作者对朋友的惜别之情以及对他们才能的赞赏之情。诗中描绘了友人家族三人的清贫生涯和不俗才情。开篇“弃逐”一喻,出于奇倔之想,十分生动传神。“家父子”也颇不凡,“尤自乐”“本来贫”相辅相成,卓绝独造,用平朴之笔将不易描绘的人神情揭示出来。“岚障”“浦珍”,修饰明丽的景象却描出他们萧条贫困的家况,更是妙不可言。然而清高的人,为世俗所不容,屈身于草野之中。“浊俗”二句便借轻蔑之意言其难能可贵。及至诗人的再次送别,“剧谈易象”,不过是最易于表现他们的清才雅志的比喻罢了。以情感人的诗歌才能更具有生命里的质量,在感情的处理上也应该能够充分体现出一个人的艺术造诣。《次送子由序》篇幅虽小,感情极其真挚而动人。最后以写景作结。作者和友人越走越远,马上都感到孤单寂寞,况且又是个秋天。大雁振翅风起,空旷凄凉之感顿时而生。这种凄凉中又带有寂寞之感更能够唤起人们无穷的惜别之情。
这首诗通篇用赋体,纯用白话,然其章法与苏轼诗的前四句转接之法相似,于流利之中见苍劲。前人以苏诗为“诗史”,实非偶然。
这首诗与《送顾子敦奉使河朔》诗相比较,可以看出二人友情之深厚。同是送别,同是惜才,但感情的表达方式不同。《再送先之》是诗人晚年之作,笔调较为舒缓从容;而《送顾子敦奉使河朔》则较为急切直露些。宋代不少大文学家往往与至友们生死不渝的关系也是很值得后世称赞的。
文中化用了大量的经典文学语汇,“城”“障”本典出于刘义庆《世说新语》。“闾阖”,传为古乐曲名,“鳞羽”,鳞是指微光,为神仙诗中常有“鳞虫”出现。“鳞羽”还化用于南朝钟嵘《诗品》形容阮籍《咏怀》诗云:“其器亦弘矣,骨气自高矣。但盛才人变雅之标。” 又有清人冯班《钝吟杂录》也称:“陈伯玉家本穷,常自叹云:‘朝日不足,必照东隅之鳞羽。’”作者化用这些典故和诗句入诗,显得典雅有致。
总的来说,《再送先之》是一首优秀的送别诗,它充分表达了作者对朋友的深厚感情和惜别之情,同时也对朋友的才能进行了赞赏。这首诗通篇用赋体白描的手法写成,语言质朴自然,情感真挚动人,是一首优秀的文学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