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晁说之
羇旅无归不自任,重重白发巧相寻。
扁舟前岁江湖客,匹马今朝关塞心。
揽古岂无王霸略,穷途只有短长吟。
故人憔悴多如此,谁解多情送好书。
游历飘泊未归的不堪之情
因为失去所留恋之物的依赖感而显凄冷和疏远而步入混沌不定迷茫之旅的心灵反感与回顾愧疚,这一切汇聚为愤世与悲哀之情
昔日的踌躇满志理想已经完全失落了,当今,故友憔悴心情相同;难道有什么治国之策没尽其用武之地?也只有牢骚几句来遣愤而已,长吟短吟中也不尽牢骚愤慨也!人生真悲哀呀,山穷水尽已经到头了!兄弟各在一方谁肯同我一起面对此情此景呢?
诗人在游宦的生涯中,已步入晚年,再离家远去,虽然满怀的悲愤,却无处倾诉。本诗的开首两句就是写这种心情。诗人流浪在外,无法回归,这自然使他产生一种被抛弃的感觉。在这动乱的社会中,他曾抱有济世之志,然而现实的黑暗却又使他无法忍受。于是他不顾自己年华已在年老力衰,更不惜去“一一就染”那使他感到“腻烦”的京华的“风尘气”,他的“思归”和“自任”,便通过这流淌的笔触毫无隐饰地表现出来。两句从情中出,以白发之寻喻自任之轻,这是晁说之心中多么苦恼而又无可奈何之事啊!可谓写得凄婉动人!
中间两联承接首联转折抒情。颈联由当初离京赴延、如今还鄜中的情况写起。虽然仍想着旧时曾经飘泊江湖时的自许豪情,可在这途路艰辛之时只能依旧靠短吟长吟来抒发心中的愤懑了。“王霸略”略作“霸有略”,因“略”与“落叶”同韵,为迁就对仗而改。这一联写得对仗工整,颈联又出以散行,全篇显得富于变化。
尾联诗人感情又跌落下来,以自己憔悴不堪的悲苦与故人憔悴的神情作比照,发出“谁解多情送好书”的疑问。这不仅是对故友的关切、同情、感叹,其中也包含着诗人对整个身世的哀怨和自伤。
这首诗在艺术上善于变化、富于曲折跌宕之美。它从情中出,又回到情中;从多方面抒发诗人内心的哀伤和苦闷,但在具体运用中又注意起伏顿挫、低昂得当。在以白描手法为主的同时兼有散曲婉约的特点。由于诗人在变乱中始终保持自我信念的坚定不移,故全诗虽然悲凉凄婉、曲折跌宕,然格调慷慨悲凉,而不是消极没落乃至低劣萎靡。读者定可感到心尚有用不容已,处于颓波中的正直的知识分子并未全遭扼杀也!此外在意境变化上的难度和对炼字用韵要求也足证诗人的文字功夫。“事事难得开口言”,“匹马关塞心”等语也足见诗人的沉郁悲壮之情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