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 李攀龙
使君安在武昌城,江汉双悬宪府清。
共许登高能作赋,不妨乘暇一论兵。
翛然白雪千人和,飒尔雄风万里生。
更忆南楼明月好,欲携佳兴与纵横。
送徐子与之武昌 其一
明 李攀龙
使君安在武昌城,江汉双悬宪府清。 共许登高能作赋,不妨乘暇一论兵。 白雪千人和飒尔,雄风万里生纵横。 最忆南楼明月夜,携来佳兴共登临。
这是送别诗,而且是与友人共游武昌,再别友人归东而去。这样的诗便注入了两地间的真挚情谊,对大好河山的热爱和向往,当然也有为友人再度赴任而产生的好友惜别之情感。但作者并未写友人别离时的感伤情绪,却从城郭江汉悬清说起,全诗都飘荡着一片清旷高远的情致。
“使君安在武昌城”,第一句便破题,点明题目。紧接着二句:“江汉双悬宪府清。”写武昌为诗人钟爱的河山胜地;刑部在江夏(武昌古称),属“宪府”。词浅意深。一则“安在”,说明原是不言而喻、心照不宣的秘密提问:二则这究竟是一种实实在在的精神胜利:站得高就看得远(登上望台都可能眼见所未见),何况是在武昌城头呢?三则又以“双悬”形容“宪府清”,则刑部衙署的清廉程度之高、声望之重,不言而喻了。
五、六两句写诗人的朋友和友人一起赋诗作赋,更想一起谈论军事。“和飒”两字形象地描摹出微风阵阵、横掠空际的雄风;风无边际、无限广阔地吹去,“飒尔”的风如此风貌。“雄风”一词固然与上句“双悬”相合(上下无限宽广之意),且为景物(“江汉”)所决定下,呈现出气势的壮观;然而如一位雄姿英发的将领儒将马上作赋,神采照人。使人一见即会肃然起敬。“千人和”不是实在千万人之作,而是诗人极言其多之意。两句互为因果:和飒的雄风吹过江汉平原时,就会产生无穷无尽的和声,其中既有诗人朋友的吟诗声,也有这和声;诗人则想象朋友在武昌作赋论兵,也一定十分豪爽风流。
最后两句:“更忆南楼明月好,欲携佳兴与纵横。”诗人又笔锋一转,把笔触转向明月:最使自己流连难忘的是武昌城南明亮的夜月;即或明日一别,也要携着美好的兴致再来欣赏那月下澄明的景色。“南楼”是武昌城南的一座高楼,在此也用来借指登临游赏之处:“佳兴”也有出人意料的好景和人事引发的兴会;语言委婉深致。“纵横”与末句的流水对。皆冠于每句之上。着一“欲”字和一个流水对形相戏谑的情语透露出来。“吾岂不欲乘暇一论兵”句和“更忆南楼明月好”句的语意中又都含有不尽之意。此诗即如此结束。然而余味却又不尽如此结束。李攀龙这首诗以诗意的连贯性和画面的完整性给人以总体艺术享受:使君在武昌;武昌好;与友人同游共赏;一起赋诗作赋;论兵谈剑;夜月南楼兴无穷……武昌之美好似乎尽在于此了。至于下文,由读者自己去体会补充发挥吧!这种效果决不是作者臆造的虚无飘渺的空中楼阁。大江上下特别是江汉之间诗人所瞩望的风物、文化积淀的丰富内涵和作者本人与友人的交往活动等都提供了取之不尽的诗材。这首诗所创造的意境正是这样的美!
这首诗的语言平易浅近,但颇见功力。字里行间都经过作者的匠心经营。“安在”、“双悬”、“共许”、“不妨”诸句出以平常语,写出了城郭和衙署之大小在想象中的可喜的位置及分离的来不及思索及酒会结束之后的把余兴全部移于外物的豁达胸襟,既有才子的遗姿卓越(职位身价虽减犹多了轻身飞翔之姿势),又现出一派壮逸的风致来;语言委婉得体、舒缓轻松:音调更流动明快。“佳兴与纵横”则是气格光健的一笔。这些都显现出一种追求通脱与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