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 李攀龙
华省栖迟白发新,因怜失意转怜春。
樽前病起逢寒食,客里花开别故人。
赋就自堪生顾眄,才高岂合老风尘。
燕台郭隗君家事,不拟骅骝不致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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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郭子坤下第还济南
明代:李攀龙
华省栖迟白发新,因怜失意转怜春。 樽前病起逢寒食,客里花开别故人。 赋就自堪生顾眄,才高岂合老风尘。 燕台郭隗君家事,不拟骅骝不致身。
这首诗是作者在科举失意之后,面对寒食花开,友人别离,伤春感怀之作。作者当时为生计而忧,流露出不平之气。虽仍寓感慨于其中,但却平添了一股执著于追求的精神。它体现了李攀龙与一般“消极浪漫派”诗人生路选择的显著差异。
首联直接抒发感慨。意思是:我在官场生涯中疲于奔命,岁月不饶人,青丝转为白发。这正是对现实生活的真实而又生动的写照。但是,失意加之以才高气盛,却令人转怜。“怜”字,把落第者的心情揭示出来了。“转怜”,表明这还不仅仅是下第的安慰,而是对人生、对世态的深沉感慨。所以,“怜”的后面,颇见“百感交集”之意。两句景色的描述,还为以下铺垫蓄势。
颔联描写情景合一。“病起逢寒食,客中别故人。”既写了眼前景,又从“逢”和“别”中流露出惆怅情。“病起”,何其落寞凄然,“寒食”本不该“逢”,可是由于生活的不尽人意,正值节气,“我”也要离开故人。原本称不上强装的笑容突然遁去,“逢”“逢”便伏下了伤感的调子。貌似悠哉游哉地赏花饮酒,而内里的心事则酒兴全无。“别故人”三字揭示了诗人心底的感伤。作者将如此切身而又深刻的感受诉诸笔端,力透纸背,哀绪溢于字里行间。这是上联的延伸与发展。
颈联上句写自己的境遇:“赋就”即有所作。“生顾眄”,即自我期许之意;“才高岂合老风尘”,化用杜牧诗句“壮年流落巴山楚水之间”,流露出满腹牢骚之情。下句则是希望友人从头再来:“燕台”是战国时燕昭王所筑的黄金台,相传是郭隗用来物色天下贤士的地方。“郭隗君家事”,运用典故以比友人。“不拟骅骝不致身”,意思是说,如能重用人才,就应像郭隗那样以知己荐贤为急务,骏马志士俊杰应如郭隗一样得到施展抱负的机会。
李攀龙写诗不避重复字句,“顾盼生姿”,本指眼珠转动;这里用来表现人物顾视左右、得意扬扬的情态;而得意的神态又从侧面衬托了“失意”的悲慨。全诗前后呼应,通篇饱含着伤春而不得的怨气,寄寓了落魄科场的身世之慨。语言平正自然而又工丽传神。这是作者擅长七律的重要标志。此诗如一位善于劝业的贤吏,娓娓动人地以“下第还济南”的友人落难般的人生感慨作比喻展开陈说。起承转合整饬有力而有天然韵脚之妙,其风格平正严谨有余而雄浑豪放不足。与王世贞纵横矫拔、激昂苍凉诸作相比起来,显得秀美婉约一些,李攀龙这一特点在此诗中得到了体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