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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 吴潜
老去最难禁,流光如水。
甲子徒头试□指。
年年生日,怕被旁人拈起。
若攀儿额,颓龄犹未。
方丈瀛洲,蓝溪碧沚。
转眼鲈莼便秋意。
君主定许,整顿江头行李。
角巾归去也,休里第。
感皇恩·老去最难禁
吴潜
老去最难禁,流光如水。甲子徒头试□指。年年生日,怕被旁人拈起。若攀儿额,颓龄犹未。
方丈瀛洲,蓝溪碧沚。转眼鲈莼便秋意。君主定许,整顿江头行李。角巾归去也,休里第。
这首词是作者晚年退隐至桐庐县蓝溪,在农历八九月重九、重十五日,作者经常去桐庐看望儿子,这时他已七十五岁,词中流露出急流勇退的志向。
上片写自己年老体衰,不胜悲凉之情。“老去最难禁”一句,首先直陈自己已步入老境,“流光如水”,慨叹光阴似箭,大好年华一去不返。“甲子徒头”,年岁已高,儿齿已脱。岁月不饶人,徒使双鬓渐白,形同衰翁。“指”字实乃堪笑,一指甲子徒头,二指皓首老翁。词人对自己的年华易逝尚有如此清醒的认识,可谓有志于建立功业的文人。“年年生日”二句是写人寿几何,“怕被旁人拈起”一句则表明其忌讳别人谈及生日。“攀儿额”用《南史》王灵夔事。王灵夔的儿子王准每每在父亲面前“戏指额曰:‘他日必作此物。’”后来王准真的做了郡守。此四句虽然平铺无奇,却用典贴切、生动而富有形象感。“转眼鲈莼便秋意”,对仗工整而富有启发性。采菊东篱秋意浓,莼羹鲈脍也秋意浓,秋日思归,古已有之。“君主定许”二句承接上意,“定许”二字可见其忠心至诚,“整顿江头”四字则可见其志在立功业。“角巾归去也”一句是全词的结句,“角巾”是隐士的装束,“里第”则是可供养老的地方。“角巾归去也”前加点“休”字更能显出晚年急流勇退的决心。整首词虚张声势作豪壮语以掩饰内心的悲凉,可谓良苦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