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吴潜
日薄寒空,正泽国、一汀霜叶。
过万里、西风塞雁,数声哀咽。
耿耿有怀天可讯,悠悠此恨谁能说。
倚阑干、老泪落关山,平芜隔。
提短剑,腰长铗。
昔壮志,今华发。
有江湖征棹,水云深阔。
要斩鼪鼯埋九地,可怜乌兔驰双辙。
羡渠侬、健笔扫磨崖,文章别。
满江红·日薄寒空
吴潜
日薄寒空,正泽国、一汀霜叶。过万里、西风塞雁,数声哀咽。耿耿有怀天可讯,悠悠此恨谁能说。倚阑干、老泪落关山,平芜隔。
提短剑,腰长铗。昔壮志,今华发。有江湖征棹,水云深阔。要斩鼪鼯埋九地,可怜乌兔驰双辙。羡渠侬、健笔扫磨崖,文章别。
这首词上片写景,描绘出边地寒秋的景色,下片抒情,抒发了壮志难酬的悲愤情怀。境界苍凉,格调悲壮。
寒空中太阳已近西沉,秋气飒飒,气温已凉。正是江南水乡的霜叶飘零的深秋季节。作者身处这苍凉的秋日薄暮之中,眼前是白茫茫的江水,水际是隔汀衰柳萧疏,空中是万里传悲的西风,空中传来了几声离群的雁叫。“汀”、“叶”、“雁”点出了此时深秋季节和边地环境特点。“万里”句写边塞凄清的景象,“数声”中的“数”字还暗示了边愁难息。几句看似壮怀激烈,却包含着无限乡愁、无尽凄凉。句中的“哀咽”可以引发人们的无限同情。“耿耿有怀天可讯”一句是说心中幽怨上天可以作证,也暗指自己抗金报国的忠心可质天晓。而“悠悠此恨谁能说”一句则是说自己的苦闷、怨恨无人能知。“倚阑干”二句写出了作者泪眼模糊中关山重重、平芜远隔的悲痛。至此,边地凄清的景象、作者的忧国忧民的凄凉情感以及无限的哀痛都有“老泪落关山”中表达出来。表现力极为丰富。
“提剑跨骑”二句是对往日慷慨壮志的回顾。“长铗”用战国策士冯谖的典故。“壮志”、“华发”二句相照应,表达自己岁月蹉跎和漂泊异乡之恨。“有江湖征棹”两句中的“征棹”“水云”写水乡征夫要去的是那杳无人迹的穷荒僻壤,“深阔”一词可见湖面的宽阔奔腾和其蕴含之恨抽象难以触摸;可是那纸醉金迷的日子和人得自鸣得意的气焰也已被元军的车轮碾过而一去不复返了。“要斩”二句说的是那恶贯满盈的叛贼应该被处死的道理。然而怎奈日月如梭光阴似箭,“乌兔”指日月,“可怜”一语带出无限怅恨。“羡渠侬、健笔扫磨崖”二句说对方在石上刻字以记战功来炫耀其丑行,但最终还是难逃一死且遗臭万年,而自己的文章则可流传千古。“渠侬”是对对方的鄙称。
这首词苍凉悲壮而不低沉,其中表达了词人慷慨豪情和视死如归的精神,让人深受感动。全词抒情、言志、叙事相互交融在一起,具有很强的感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