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吴潜
庆赏元宵只愿晴。天公每事秤能平。管教檐溜便收声。
三市海巡那惜夜,九街社火亦争名。权将歌酒作工程。
浣溪沙·己未元夕
宋 吴潜
庆赏元宵只愿晴。天公每事秤能平。管教檐溜便收声。
三市海巡那惜夜,九街社火亦争名。权将歌舞作和平。
宋词里描绘元宵节的多如繁星,此词则变常度事作,反面一注,由赏心悦目引出的并不都是欢笑鼓吹。现代文译文如下:
热闹非凡的元宵节我唯一祈求晴朗明朗天气。而此刻上苍竟然安排天公与世无争、如此地和谐公平。真的可以控制暴雨突然暂停吧!旧时为抵御大雨滂沱都这么说呢,常常也是这样被应验。在这元宵夜里管教深远的夜空中、阵阵断断续续的号鼓和洪亮铿锵的夜歌深得民众的喜爱叫喊、及大街上各个技艺名目的竞赛赢得了欣赏者清脆如鸣的铜鼓声和清脆悦耳的社鼓声相得益彰,使得元宵之夜更加热闹非凡。于是我打算用歌舞来代替太平盛世,用歌舞来表达对和平的向往。
词人写元宵之夜,从天气写起。他满心欢喜地等待元宵佳节的到来,只希望元宵节是个晴朗的好天气。因为只有在这样的天气里,才能看到满街五彩缤纷的景象,才能体会到节日欢乐祥和的气氛。首句就为全词定下了基调,清新明快。词人写景抒情,均从这里生发。次句进一步写天公的公正无私。“天公每事秤能平”,这里的“秤”既是生活实景的描写,也是词人心中自有衡量天地的标准,暗含人事如天事,非惟意定,且有报应之意。宋文足《新编千家诗》中以“世间公道惟平乃”来评价此句。“管教檐溜便收声”,在这欢乐的时刻,老天仿佛也被感染了,在天上默默地护持着人间,从大雨中走出一段晴朗的空间来。“收声”在此是停止的意思,透露出这样的喜悦:雨水终于知趣地退去,如此也才有了满街的灯火月彩、笙歌笑语;这种繁荣歌舞之声也就不用再作掩藏了。它虽出自檐前瓦盆之中,酒宴之间,但却自然流畅,好像特意做来的一样。虽然前几句中的抒情主人公都是词人自指,但是其视点还是较高的,只是将自己的喜悦之情予以客观化叙说,似乎在无心地为之赞美,但是在欢乐的背景上还是透露出词人的深深一层的喜悦:天道酬良善,避灾忧世在上天那里也是同享殊荣的。由此自然引出下面各句:市集如此热闹,在社庙前舞蹈庆祝的景象就更加活跃了,仿佛也有意吸引雨水对于人间欢腾的评价失落于此。“九街”非确指,乃泛指元宵之夜游人熙攘之地。“社火”是宋代元宵节俗之一,见《梦粱录》卷一:“士农工商之人,往来街市,作乐赏心,庆贺太平。”这里说社火亦争名,“争名”乃煞尾一笔,与开头的“只愿晴”遥相呼应。词人由元宵灯节的繁华热闹而感叹人间天道的和美,而这种欢快情绪又由社火等表现得淋漓尽致。但是词人在欢乐中还是感到了隐含的一丝忧郁之情。于是词人发出了“权将歌舞作和平”的慨叹。这里的“权”是姑且的意思,“歌舞”与前几句的明月、灯火等相呼应,但是这其中所表达的意义却是要深远得多了。它不仅包含了词人对于现实世界的热爱与追求,同时也暗示了现实世界中还存在着诸多不合理的一面。词人在此所流露出的乐观和悲观情绪交织在一起,展现了当时作者复杂的心绪和他对于社会人生的深入思考。尽管人们尽力追求美好的生活和合理的生活秩序,但是要使这种现象长久保持下去也还有很多问题需要解决呢!这里似乎已经蕴涵了一种社会批评的意识!然而在此我们应该注意一点:这就是作者创作此词时尚未展现现实政治生涯的大曲折(这也是相对安定的北宋后期的特色所在),作者目中所见之人事似乎还很和谐顺遂、正直廉洁的事物并不鲜见、君王的魄力也被赋予气象倒是久居京洛的地位使人带来的第一感觉占据了他的世界观;当长歌或宽和的语言及其模式更为常见的时候也许人们才会更加明白这首小词中所包含的艺术价值!总之这首小词体现了词人前期创作的朴素的社会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