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吴潜
佳人步玉。待月来弄影,天挂参宿。冷透屏帏,清入肌肤,风敲又听檐竹。前村不管深雪闭,犹自绕、枝南枝北。算平生、此段幽奇,占压百花曾独。
闲想罗浮旧恨,有人正醉里,姝翠蛾绿。梦断魂惊,几许凄凉,却是千林梅屋。鸡声野渡溪桥滑,又角引、戍楼悲曲。怎得知、清足亭边,自在杖藜巾幅。梅圣俞诗云:“十分清意足。”余别墅有梅亭,扁日清足。
疏影
宋 吴潜
佳人步玉。待月来弄影,天挂参宿。冷透屏帏,清入肌肤,风敲又听檐竹。前村不管深雪闭,犹自绕、枝南枝北。算平生、此段幽奇,占压百花曾独。
是夜修竹幽兰,得月色、风标最奇绝。逸趣何穷,远思无涯,相与无相而相。闲想罗浮旧恨,有人正醉里,姝翠蛾蹙。梦断魂惊,几许凄凉,却是千林梅屋。
译文:
美人如玉步履轻盈,在月光下她舞动着倩影。天空中挂着银河般的月色,参宿清晰可见。夜深了,寒气透进帷帐里,月色清冷而美丽,风儿轻轻地吹拂着,又听见风吹竹子的声音。前村深雪中虽被封闭,但依然梅花照旧,无论是南枝还是北枝都显得生机勃勃。梅花平生这一段幽雅的品性,胜过众花占压百花。
在月光下看那闲静的竹和幽兰,其月色和风姿最为奇绝。她的意趣是那样超逸而广阔无涯,相互契合而又互不察觉。我想到那佳人如罗浮山居的遗恨,如有人在醉里梦里看到她眉黛微皱。梦醒后几许凄凉,却是千林梅屋。溪边的桥上渡口传来鸡鸣声,戍楼上的号角又引出悲凉的角曲。你怎会知道清足山边的梅花,是那样的自由自在。
注释:
罗浮:山名,在广东境内。“旧恨”指的是早年遭遇情伤时曾在山中修养的经历。姝:美好的样子。吴潜在此化用唐人崔涂“纵使有花兼有月,可堪无酒又无人”的名句。这句的意思是几声鸡鸣和号角又将本来凄清的梅花之夜更加凄凉了。吴潜常用以词以诗表达他的思乡之情。“怎得知”的“知”字,马一浮先生认为应为“白”,吴潜素有“致君泽国”之宏愿也!此作所言都是梅花高洁之意象与词人梅妻鹤子之理想所在也!“自在”为梅花本性,“杖藜巾幅”乃词人自况也!
赏析:
这首词写的是自己心中的梅花,他通过梅花的形象寄寓了深深的情思。上片以月下梅花为背景,写梅花的倩影。梅花超逸而远思无尽,“风敲又听”一语将无形之梅写得十分有神。“枝南枝北”写得也很有特色,意思是无论是南北枝条均能发出冷香之梅。这真是赞花更是赞梅之精神矣!下片续写夜中对梅想的很多人事反而觉得更为凄凉。“佳人步玉。”开头一个比喻:将梅花化成人。“待月来弄影”,天上的月亮正映照着梅花倩影,更显得美丽而优雅。“逸趣何穷,”由赞美梅花的美丽引出无限对梅花赞赏之意。“罗浮旧恨”句回忆往昔在罗浮南国别墅遗恨之事,其时曾经辜负芳菲于一次醉梦之中。这样反而显得梅花更无辜可怜之意。这首词句式显得很不整齐,但其错落中见整饬;语言上也颇具特点:其韵脚变化较多、语言清新自然而又洗尽铅华。全词抒发了词人对梅花的深深爱恋之情。整首词风格优雅而又写得十分飘逸空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