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吴潜
阶砌吟蛩,正竹外萧萧,雨骤风驶。凉浸桃笙,暑消葵扇,借伊一些秋意。枕边茉莉。满尘奁、贮香能腻。也不用,玉骨冰肌,人伴佳眠尔。
谁信此境,渐入华胥,旷然不知,庄蝶谁是。笑邯郸、_魂客梦,贪他荣贵暂时里。飞鼠扑灯还自坠。展转惊寤,才听禁鼓三敲,夜声寥_,又般滋味。
秋霁(己未六月九日雨后赋)
宋 吴潜
阶砌蛩吟,正竹外萧萧,雨骤风驰。篱落初晴,萍散池塘草尾。雨消凉浸。半掩须眉,潇潇雨意。藓砌蝶轻,溪流声咽。
曾几,酒眠诗债无?困、留下池塘睡思。壶公佳观,下界慌张景象退。依旧水流心炽。蝶股楼_提挈功用秋词几曲意。便教醉也,此情惟有天知。
这是一首描写雨后夏日夜晚的词作,作者通过细腻的笔触,将夏日的清凉、夜晚的宁静、微风的轻拂以及雨后的清新表现得淋漓尽致,令人仿佛置身其中,感受着夏日夜晚的美好。
上片以雨后夜晚为背景,描绘了周围的环境和景象。“阶砌蛩吟”,写台阶上蟋蟀在哀唱,以动衬静,说明夜已深了。“竹外萧萧”,写竹林外的梧桐树被风吹得萧萧作响,进一步渲染了深夜的静谧。“雨骤风驰”,直接点明风雨已停,同时也为后面的“凉浸桃笙”、“藓砌蝶轻”等句作了铺垫。“萍散池塘草尾”,既照应了“雨骤风驰”,又进一步烘托出夜色的清静。作者用笔轻灵,笔调轻松,意境优美。经过风雨荡涤的庭院,清爽袭人,作者禁不住赞叹“借伊一点秋意”。而夜已更深,幽梦正酣,“枕边茉莉满尘奁、贮香能腻。”原来是茉莉香尘撒满枕边,使人沉酣馥郁。此词不写景而写情,由情及景,即景抒怀。
下片宕开一笔,展开联想,“玉骨冰肌,人伴佳眠。”精工的对仗,“玉骨冰肌”写自己,“佳眠”写他人相映成趣,相得益彰。“谁信此境”,渐入佳境,渐入梦境。“渐入华胥”,借用“华胥清梦”典故,说明进入缥缈的梦境。《列子·黄帝》篇有“华胥氏之国”,人们恍惚进入梦乡,“既梦既觉,又佳且奇。”这说明作者半夜未寐且又感觉非常美好、奇妙。在这不知不觉的畅适之夜之中“庄蝶是谁”,在这种柔和气氛中到底有没有睡去之人到处的翩翩舞蝶?一种大自然的怀抱与情感宇宙中可以生话一般意态和感悟自然而生的超脱之思触手可及。“笑邯郸、_魂客梦。”作者用笑谈的方式把“邯郸梦”与自己对比一下。“_魂客梦”指追名逐利的梦境。“贪他荣贵”指热衷功名富贵。下片写自己与他人对人对已对世界不同的态度和感悟,表达出超然物外、淡泊名利、随遇而安的情怀。“飞鼠扑灯还自坠。”此句用《异苑》所记故事:郭翰暑月夜坐庭中,有飞鼠之状。“便教醉也,此情惟有天知。”此情即上片的秋意下片的种种情景使人感觉夜的幽静美好舒适无奈中只有对天长叹。
这首词用笔轻灵矫健,笔调轻松超然。作者通过描写夏夜清幽的景物和夜晚的宁静氛围,使读者仿佛置身其中,感受着夏日夜晚的美好和超然物外的情感宇宙。同时作者也表达了自己淡泊名利、随遇而安的情怀和感悟自然的哲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