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吴潜
安晚堂前,梅开尽、都无留萼。依旧是、铁心老子,故情堪托。长恐寿阳脂粉污,肯教摩诘丹青摸。纵沉香、为榭彩为园,难安著。
高节耸,清名邈。繁李俗,粗桃恶。但山矾行辈,可来参错。六出不妨添羽翼,百花岂愿当头角。尽暗香、疏影了平生,何其乐。
满江红·郑园看梅
安晚堂前,梅开尽、都无留萼。依旧是、铁心老子,故情堪托。长恐寿阳脂粉污,肯教摩诘丹青摸。纵沉香、为榭彩为园,难安著。
高节耸,清名邈。繁李俗,粗桃恶。但山矾行辈,可来参错。六出不妨添羽翼,百花岂愿当头角。尽暗香、疏影了平生,何其乐。
译文
郑园里的梅花开了,看后我感到有些失望,因为园中已看不到梅花的清冷和孤寂了。那些铁干虬枝的老梅树,却依然保留着往日清幽的韵致,使我对它情有独钟。真怕那些贵妇人涂脂抹粉的铜脸来玷污梅花高洁的芳格,又岂能让画工画家来描摹梅花柔媚的形象呢?即使是建造雕刻最精致的亭台楼阁和华丽的园林,梅花也不轻易屈就停留其间。
梅花品格的高洁,清雅名闻天下。它不与凡桃俗李攀比容貌,也不与初春的花木争艳斗丽。它只是作为点缀初春后寒冬刚刚离去时的花卉,在暗香疏影中度过一生。这正是梅花的生活乐趣啊!
赏析
吴潜的咏梅词在辛派词人中是颇有特色的。这首词写郑园梅花,既赞郑园,又颂梅花,可谓美而又美。全词以比兴手法为主,借梅以咏园,以“铁心老子”赞梅之高格。词中以拟人法写梅花,更显得梅花的格调高洁。
“安晚堂前”,梅花开于安晚堂前,“都无留萼”,已是凋谢季节。大凡花事凄紧如此,无怪 人们词章里之恨其姗姗来迟。“依旧是铁心老子”喻虽无前时繁枝密萼之景而此老干仍劲健不渝其节。“老树”在中国画论中有深义。郑板桥曾云:“未出土时便作奇树,及至出土又是大是枝柯。”“故情堪托”,“托”者依也。“托”即“倩此交干为殷勤”之意。《离骚》云:“愿春安其无事,使百香岁茂而奇芬。”词用其意。“长恐寿阳脂粉污”,“寿阳公主”用梅花妆典故。“肯教摩诘丹青摸”,句中似借用王摩诘“欲把西湖比西子,浓妆淡抹总相宜”的诗句意, 意即:即使把西湖涂抹脂粉成花园也难以使梅花降就平易之地位啊!“纵”字一转, 意谓即使有沉香榭彩饰的园林, 百花丛中的花园, 也难以容纳梅花的高洁格调. 下片即承上述之意而加以渲染。“高节耸”、“清名邈”赞梅之品格高古幽远。“繁李俗, 粗桃恶”,意谓凡桃俗李, 焉能与之相匹。“但山矾行辈”,可来参错”,意谓此山矾辈, 正可与之媲美。“六出”两句借用《初学记》中所引《岭南月记》云:“凡腊月花皆重开, 唯梅花独否。”意谓:腊月寒冬腊梅斗寒而放, 是它给人们带来了欢乐, 且让彩翼蜂蝶加它为伴.这些从花枝上难道不觉得它们生活乐趣无穷吗?末两句绾合来看,“暗香”承“繁李俗” “疏影”承“粗桃恶”。于此歇拍中拓展了新的想象意境,让人们尽诛眼前群芳,而独得梅花之幽美胜境。
词人咏物至此,似乎“何其乐”也!然而咏物之词至歇拍应戛然而止。此词在歇拍处又作一跌宕,上片歇拍已怀古伤今矣(指寻访前贤咏梅之作),下片则大开大阖,思接千载,将咏梅与怀古合为一境,至末两句并梅之环境、花神乃至与之有关之人合为一境。咏物至此竟成绝笔。盖此词以物兴起 ,从物想起往古隐士高人;又从怀古隐士高士而愈显眼前之物性之不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