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 宗臣
相忆在何所,乃在河中洲。
结庐俯曲沼,芙蓉夹清流。
飞盖凌朱霞,逍遥事行游。
白鹭翔我侧,鸳凫恋其俦。
驾言迈远役,嘉会难再留。
引领内感伤,行行怀百忧。
留别子培舍弟七首 其二
明代·宗臣
相忆在何所,乃在河中洲。 结庐俯曲沼,芙蓉夹清流。 荷叶承雨盖,轻凉几夜秋。 倚杖看云度,悠悠思旧游。
译文: 怀念你不知在何处,只在河中沙洲上。 我造草庐在弯曲的水池旁,屋前荷塘芙蓉围绕,清澈的流水缓缓流淌。 荷叶承接着雨水如伞盖,晚秋时节带来阵阵凉爽。 倚着拐杖看云朵轻轻飘过,心中往事悠悠浮起思乡之念。
赏析: 这首诗是作者辞官后,告别弟弟时的抒怀之作。全诗以离别为题,却句句写别后之思,是典型的借景抒情、以景结情之作。诗人通过对河洲曲景的描绘,写出了自己对故乡的眷恋和不舍之情。全诗语言朴实,格调清新,是一篇难得的佳作。
“相忆在何所,乃在河中洲。”首句“相忆在何所”,直陈彼此相互思念而又不知在哪里相见,很有些出乎意料。其实这正是深一层地写思念之强烈、之深切。古人有“思君如流水”之句(刘熙载《艺概·诗概》),这里写“相忆”之情也似出自此等句子。但总的说来,这两句尚在情理之中,因为其涉及对象为具体的故乡山水及家园。“乃在河中洲”,由“相忆”处生出景物,“洲”字也蕴藉含蓄。颔联接着写俯临曲池之上的自家庐舍如何,尽管直陈其“俯”“结庐”颇为索然无味,但将注意力集中在芙蓉水池和流过水域的清澈小河之上就显得生动多了,并充满闲适之感。如果仅到此为止的话,那么此联所提供的就只是良辰美景似有意、赏心悦目慰人情的一般化和俗滥之感。诗的后两联明显地进入纯抒情阶段,其价值就在于情之真、意之切和具有更丰富的内容。
“荷叶承雨盖,轻凉几夜秋。”天降甘露,荷叶承接着雨点而舒展开来,给人一种清新舒适的感觉。“轻凉几夜秋”,则进一步点出了此时的环境特征和人的感受。这不仅加深了诗的意境,而且暗示出诗人的某些经历和心情变化。这两句对仗工整,读来顺口、听来悦耳。轻清凉爽的秋夜看来是多么宜人呀!人们往往会由此而想起远方的亲友和故乡的温馨可爱。那结庐水曲池边、荷塘柳岸的人家真值得人怀念和向往。诗人就是在这样对仗工整、优美雅致的环境描写中创造出和谐高远、开阔秀丽的意境和情调来表现其对人间、对家园、对同故乡人们及友情的深长思念与挚诚款款的真挚之情和纯厚之意来。“荷韵菊香何处寻”(汪沨《滕王阁即事》)后其“惟见河中洲上好风景”(《留别子培舍弟七首》其三),而其“故人何不早还家”(《送王九》)的愿望也正是对人间真情的企望和对美好家园的向往。
“倚杖看云度,悠悠思旧游。”这两句是对上述思念的进一步加深和拓展。“看云度”,不仅表现出作者倚杖出户、神驰天外的情景,而且显得平易自然而又意味深长。“悠悠思旧游”一句则是概括出作者长久地出神默想而不禁思潮起伏尤其是忆及往昔友朋情谊的经历。“悠悠”二字为状语后置词,显得很有情致;紧接着的“思旧游”三字则显得自然而亲切。“旧游”二字贯穿始终,有着贯通全篇的作用。“驾言迈远役,嘉会难再遇。”这是直陈此次出征离家远行,与弟弟等欢聚的机会是很难再遇到了。“难再遇”表现了与弟弟们离别的无限伤痛之情;“迈远役”又似乎在说此次离家又将远赴边疆而建功立业或有所作为;但实际上诗人此时不过离开了家乡苏州而寄居京城而已。但不管实际情况如何,此次离别确乎是难以避免的悲痛之事了。“引领内感伤,行行怀百忧。”这两句是说在弟弟们频频劝说安慰下,诗人只得从沉思中惊觉